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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
汪文言大吃一惊,脱口叫道:“熊廷弼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我和他有什么仇你别管,总之我只想要他的脑袋。”
张大少爷满脸的狰狞,阴笑着说道:“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除掉熊廷弼?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那我就可以想办法请许大人他们不再对你用刑,然后再想办法帮你摆脱牢狱之灾。
如果你不答应,那你就留在这里继续享受镇抚司的十八般大刑,而我呢,还可以去找别人帮忙。”
“你去找别人吧,我汪文言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良心二字还是知道怎么写的。”
汪文言眼珠乱转,偷看着张大少爷的脸色大声说道:“熊廷弼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帮你去陷害他?如果我答应了,那我即便得逃牢狱,也会终生良心不安。”
“得了吧,汪文言,你在我面装什么装?你这些话,拿去骗别人去。”
张大少爷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汪文言是什么人?你原本是一个小县城的牢头,因为胁迫无辜女囚卖娼事发,知县大人要拿你问罪,你就逃到了京城,结果你在京城时来运转,先是抱上了王安王公公的粗大腿,不仅摆脱了罪名,还买得了一个监生的功名。
后来王安作奸犯科,被九千岁执行国法处死,你就又抱上了叶向高叶阁老的粗大腿,寻思着等待机会向九千岁报仇。
再到后来,叶向高也不知道是看上你那一点,又让你当上了内阁中书,你就彻底的飞黄腾达了——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么多事?”
汪文言有些吃惊,情急之中连张大少爷话里夹带的私货都没有发现。
张大少爷耸耸肩膀,答道:“你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事的,总之我还知道,你这个人很讲义气,喜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叶向高对你有知遇之恩,难道你就不想报这个大恩?我准备收拾那个熊廷弼,是王化贞的死对头,王化贞又是叶向高最得意的门生,难道你就不想报叶向高的恩,把王化贞从大牢里救出来?让熊廷弼去给王化贞当替死鬼?”
汪文言眼珠子转得更快,过了许久,汪文言才试探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叫我怎么帮你收拾熊廷弼?”
“聪明,果然识时务。”
张大少爷微笑着说道:“其实也和简单,你只要这么招供就行,你告诉镇抚司的审问官员——就说熊廷弼通过你的手,向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和顾大章六个东林党罪员贿赂了许多银子,请他们在朝廷上给熊廷弼脱罪。
这么一来,熊廷弼不就必死无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张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汪文言已经仰天大笑起来,疯狂大笑道:“张好古啊张好古,你这个小阉狗,终于还是露出狗尾巴了?!
你这是想要熊廷弼的脑袋?还是想要杨涟和左光斗他们的脑袋?”
狂笑着,汪文言吼出了他那句被后世文人争相传颂的千古名言,“世上岂有贪赃之杨大洪(杨涟)哉?!”
“杨涟有没有贪赃,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张大少爷摇头,微笑道:“但我的干爹九千岁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得死。
你愿意帮我栽赃他们也罢,不愿意帮我栽赃他们也罢,他们既然得罪了我的干爹,那他们进了这镇抚司大牢,也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
汪文言傲然长喝,“不错,我汪文言进了这镇抚司大牢,就再没打算活着出去,我相信杨大洪和左光斗左公他们进了这镇抚司大牢,也没打算活着出去!
不过这没什么,我们纵然一死,却可流芳于千古,扬名于万世,死何足惜哉。”
“啪,啪,啪。”
张大少爷拍了几下巴掌,微笑说道:“汪文言,你这番话说得很对,九千岁手里有杀人的刀,你们东林党手里却有毁名的笔,九千岁他老人家能杀掉你们几个的脑袋,却无法砍断你们名垂青史的笔!
——可是,你偏偏算少了一个人。”
“我算少那一个人?”
汪文言好奇问道。
张大少爷指指自己的鼻子,微笑说道:“在下,鄙人,我!
我不但有办法除掉你们,更有办法让你们遗臭万年,让普天之下的士林学子,都对你们恨之入骨,都把你们骂得狗血淋头,认为九千岁杀你们杀得好,杀得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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