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慈宁宫中出来时亦是暮色四合,深冬的夕阳短而浓重。
四季常绿的冬青也好,临风傲然的梅花也罢,就连恢赫的凤辇仪仗染上这一片碎金后都是萧萧瑟瑟的孤寂。
绾青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今日应是没给皇后丢脸的,她自认如此。
皇后面上瞧着好似无甚表情,绾青却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丝更深层次的忧虑之情来。
内秀。
太子曾用这两个字评价自己。
张侧妃亦说过“锦碧宫上下无人比绾青更能听懂太子爷的话”
。
这话着实有些夸张了,先不论张、袁二妃是何等角色,她又怎能担得起这样的盛誉呢?
揣摩上意,虽是禁忌。
可在这四方的皇城内,却是除了皇帝之外,所有主子、奴才一辈子避不开绕不过的难题——就连尊贵如一国之母的皇后也不能免俗,谈何容易。
只是近黄昏。
夕阳终于落入大地广袤的环抱,夜色渐染天空,凤驾停驻在朱华门外时,宫灯烛火星星点点地亮起来。
“不必传晚膳了,本宫想静一静。”
绾青一边应是,一边将刚刚褪下的厚重外大氅和夹棉褙子挂在长榻屏风后的架子上,见皇后已然坐在榻上,她又三两步并过去为皇后剥下凤纹翘头鞋。
再垫上腰靠、拉上绒毯,再端了荷叶茶来,皇后已然闭着双眼眯上了,绾青轻手轻脚地将留着缝的那扇支摘窗悄悄阖拢后便退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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