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迫不及待挑了一天晴好的日子上梁,之后,一家子便都搬来这里住下了。
住的天数越多,越感慨,还是新房子好。
宽阔的院落里,六间明亮的北屋整齐得朝向秋日暖阳。
自西往东,依次是粮屋、酿酒室、柳文成和柳二妮住屋、灶间、柳依依住屋、陈氏住屋。
粮屋是储存粮食用的,酿酒室则是用来存放正在酵以及已经酵好了的米酒。
住人的房间没有太多摆设,只高高低低并排放置了两个木柜,其余就是新垒砌的土炕。
至于灶间为何安排在几间北屋的中间位置
是因为灶间修的十分宽敞,左右两边都留了灶口,也都架了锅灶,可以同时生火,做菜热饭的方便不说,顺便就暖了两边屋的土炕。
陈氏那屋也有炕,但是锅安置在院里了,跟洗漱间相邻。
其实陈氏原本不想再垒灶台了,是柳依依不肯,她让工匠在陈氏屋外南墙边上砌了一口锅,又在土锅右手边建了一个洗漱间。
这样下来,晚时在锅里添满水,等到水开了,屋里的土炕也烧热了。
家里人可以取热水洗澡洗脚,她娘也有热炕头可睡,两全其美。
洗漱间往右是茅厕,茅厕往右是牛棚,牛棚再往右,留了一处专门堆粪肥的地方,这牛粪人粪的,全都挑了堆在那儿。
只在粪便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草木灰,就不用害怕有臭味儿了。
还忘了说,洗漱间正对着的西边院墙,下面挖出好大一个窖子,日后好用来存放地瓜。
地瓜窖旁边,也就是茅厕正对着的,是草棚。
草棚旁边是鸡舍,小灰、大花,还有余下几只小鸡小鹅,全都安置其中,构成了一个地道而又温馨的农家小院。
院落外的那棵枣树还在。
阳光洒下,枝叶随微风轻荡荡的扬起再落下,叶面上便有细碎的光影迷离闪烁。
枣树下,是一条夯实好了的硬土路面,直通村口。
村口闲坐着的人们,每天都能看到柳文成驾牛车,载着柳依依和酒坛子往返于镇上和村子。
时间匆匆而过,随着一场秋雨落下,九月就这样过去了。
天气渐渐降下温来。
好在柳文成和二妮成亲这日,天气忽然回了温,阳光像柔纱一样落下,将整个小院包裹其中,暖意洋洋。
原本乡里乡亲之间,尤其这种同村的,只需新郎官走去女方家里,把新娘子接回来,这喜事就算办成。
结果因为新娘是里正的孙女,规矩也变得不同了。
不能是简简单单的接,得一路抱回来才行,且新娘的脚还不准落地。
柳文成抱着二妮,轻了怕她掉下去,重了还怕她喊疼,总之,受了些苦,不过苦也是乐,柳文成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二妮忽然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娇声道:“文成哥,这样好些吗?”
原来是她听着柳文成一路粗喘声加重,以为他是抱不动自己了,便揽了脖子好借力。
“哈哈!
快瞧瞧!
新媳妇一搂脖儿,脸都红了!”
“哪止脸,是红到耳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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