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雍乐倏地起身离座,在大殿内来回踱步,面罩严霜,虎目闪透出浓浓的杀气。
殿角侍驾的宫女、宦官突然见到龙颜大怒,浑身一激灵,一个个双膝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埋头贴地。
匍匐着的宫女、宦官们耳边听着急躁不耐烦的脚步声,身体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龙威煞气;心中忆起一个多月前,在此殿侍驾的三十个宫女、宦官一个个离奇的失踪、眼瞎、失聪、断舌、发疯的事件。
顿时,一个个宫女、宦官被吓得汗如雨下,牙关打紧,骨酥筋软。
雍乐心躁气焦,怒火中烧地在殿内漫无止境地来回踱步。
当一阵寒风突然从殿门刮进来,拂过他冰火交加的面颊时,他的内心蓦地泛起“居德则忌”
四字。
刹那间,雍乐宛若茅塞顿开,躁怒的脚步随即渐渐的变得轻缓起来,边走边思索。
在殿角、门口伏跪着,心已提到嗓子眼的宫女、宦官也因为皇帝脚步的变化,呼吸的平稳,暗中吐了一口气,将心渐渐的放下。
雍乐在来回踱步几次后,双眼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展开细看一番。
当看到二郎神、三圣母、哪吒已经当着济南城万余个军民的面与山东都指挥使蒋琬澄清事实的曲折,以及末尾所写的:“微臣等在事变后,旋即封闭济南的各道城门,内外戒严,寸布难逾门,寸薪难进城,敬候圣谕处办。”
时。
雍乐合上奏折,冷冷地道:“大功难抵无心之失,纵使国宪难以诛汝,亦当重刑于汝以饵黔首之喧喧怨舌!
汝若果真清标贞廉,无愧日月,理应投案伏法。
如若不然,济南城和九州磔于金戈的冤魂定向汝索命!”
言毕,雍乐转身向殿门外,沉声道:“速宣杨荣、纪纲、张辅入宫。”
跪在门口的一个宦官强抑惧骇,应道:“遵旨。”
急忙起身,拭了拭满脸的冷汗,定了定神,深吸了几口气,在殿角伏跪着的十几个宫女、宦官那羡慕嫉妒其讨得皇差,脱离了悬在脖颈上的寒刃的目光中趋出殿门。
雍乐步出殿门,来到庭院中,抬头仰望月晦星稀的夜空,面色凝重……
一月二十五日是正月初一,新春佳节,本来应该是一年一度最热闹,最欢乐,最红火的一天。
可在应天皇城特设早朝,召见外邦使臣,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的雍乐大帝外表虽如同奉天殿外的碧空万里,晴天朗日;在表面是同奉天殿内那万邦朝陛,大明泽被万国,君臣同乐的喜气洋洋,热烈氛围;但他的内心却是阴霾重重,雨打风吹。
同样,墨云叠罩,阴凝沉闷,飘风细雨,死气沉沉的济南城。
城外的里外三层扎驻军营,旌旗招展,巡骑来回;城楼、城墙上刀枪林立,森寒凝冷的杀气被飘风挟卷,回旋在空空荡荡的街头巷尾;城内家家紧闭门户,杜友绝亲,烟火寂灭,时闻飞骑驰骋巡逻的马蹄声;济南城的人在没有春联,没有鞭炮,没有欢笑,没有热食美味中渡过着一个最清冷,最无趣,最憋屈,最乏味的春节;济南府府衙的大堂上,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三个山东的封疆大吏内心如置九天寒窖,神情焦躁似火,不停的催问着进进出出的使者可探得消息。
应天皇城的龙椅上临御中夏的雍乐,济南府府衙大堂上忝掌山东民政、刑律、军事的三个封疆大吏几乎是“同声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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