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到中年的向春早来说,无论怎样的日子,都过得飞快,转眼,过了春节,也到了女儿返校的日子。
一大早,做饭洗漱,简单收拾家务之后,送女儿到机场,看着她进了安检口,挥手告别,转回身,平静地穿梭在人群里,直到走出自动门,一阵冷风袭来,才猛地醒了神儿。
望望四周,到处都是流动的身影,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孤独的女人。
上了车,机械而麻木,不知怎么就到了家,就坐在了沙发上。
望着空荡荡的家,只有寂寞的小狗“嘤嘤”
叫着,执着地绕在脚边,还算有了一丝活着的气息。
起身走进小卧室,阳光下,那只藤椅还安静的立在窗前。
妈!
心如刀绞,奔过去,趴在妈妈坐过的藤椅上,向春早无声的哭泣,久久无法平复。
渐渐的,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越来越冷,不禁打了个寒战,
向春早直起身,一眼就看见小狗正怯怯地蜷缩在身边,眼睛里装满了委屈。
可怜的小东西,向春早顿生不忍,伸出双手抱在了怀里,贴着脸颊,不停地抚摸着:“宝贝,妈妈的宝贝,姥姥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以后只有你,只有你和妈妈做伴了。
我们两个该怎么办?做些什么才好?”
抱着小狗满屋子转悠,自言自语,仿佛小狗能听懂她的话,喃喃不停。
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到处都是妈妈的影子,深呼吸浅呼吸,到处都是妈妈的味道,无法抑制自己想念的心,向春早疼痛的无以复加,不敢呼吸。
“还记得这幅耳坠吗?这可是你留下来的唯一的嫁妆,我来戴给你看看吧。”
坐到梳妆台前,向春早拿出妈妈留下的小锦盒,取出一对珍珠耳坠戴了上去,“妈,真好看,既雅致又娟秀,很有味道呢。
你总说我长得像爸,这样一看,其实我也挺像你呀。”
摘下耳坠,放回了锦盒里,锁进抽屉,向春早温柔地笑着:“妈,我会珍藏的,留给我们的苗苗吧,我累了,要去歇一会儿了。”
合上了窗帘,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ktv那晚的情形跃然出现,丈夫和那个女人,韩秋实和王曼丽,纠缠,还是纠缠,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渐渐浓烈,乌烟瘴气,揪成一团。
越团越紧,越滚越近,缠在了身上,还是没有四肢没有五官的脏东西。
“不!
滚开!”
几经挣扎,向春早醒了过来,怎么又做这样的噩梦了?捂着胸口,头昏沉沉的,像灌了铅。
光线昏暗,几点了?揉着太阳穴,向春早下了床,撩开窗帘,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哦,已经是清晨了,该和宝贝遛弯去了。
走出卧室,顿觉不对,一偏头,看到刘志强躺在沙发上熟睡着,浑身的酒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没听到?管他呢,宝贝还急着拉撒呢。
再也不想理会,向春早穿上羽绒服,打开门,领着小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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