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匪撩开衣摆跪了下去,佩在腰侧的短剑碰地轻响,清冽如流水。
“流殇,竟然是流殇!”
玄镜眸底一片痛色,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君匪,声音低沉,压抑道:“罢了罢了,是我有愧于她,你既然想留下,便依你。”
君匪委实没想到这生了锈的短剑会这么好使,难怪原著中长公主在“搞基节”
强行竞拍君清时,玄镜会默许,他只怕是见此剑,念故人旧情。
“阿缘呐......”
玄镜望着君匪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喃,但愿,这孩子不要步你的后尘。
夜已深,玄机门弟子房的灯火戌时准点熄灭,君匪借着月光摸回房后累得沾枕即眠。
相邻医峰的首席弟子殿内,却还莹莹亮着烛火。
“师兄,你理我一下嘛。”
许眠在叶湑眼前晃来晃去作妖,奈和这厮面不改色,一心翻阅医书,他的内力被特殊手段封住,唯有寻古法重塑筋脉。
“师兄,你是不是命犯桃花啊!”
许眠自讨没趣,掰着手指说道:“大楚长公主折磨你,祈国新后用不入流的手段封你内力......一沾上女子,师兄你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眠,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湑合上书,望向两眼放光的少年。
“谁?君匪还是叶槿?”
八卦气息扑面而来,少年激动得双颊都染上桃花色。
“夜已深,睡吧。”
叶湑吹了灯,取下束发的玉簪,三千墨发倾泄如瀑,似仙清雅。
“叶湑,你就是个大骗子!”
许眠不为美色所惑,气得直呼其名,说好的看完书就告诉我发带去哪了的,哄得小爷信了你的鬼话。
少年那叫一个委屈,可不是嘛,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师兄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师弟,门在那里。”
叶湑不为所动,翻了个身,指向门外。
“我不走,这么晚翻墙回峰,那老头儿肯定当我下山花天酒地去了。”
许眠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往叶湑床上爬,好不可怜道,“师兄,你不忍心看我被打断腿吧。”
“啊呀......师兄你不让就不让,踢我下床做什么。”
许眠痛呼,索性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
“打断腿也好,不至于埋没了你新造的轮椅。”
“师兄......”
少年一双眼几欲潸然泪下,话音未落,他身上蓦然一暖,原来是一床锦被。
许眠莞尔一笑,他摇头望着叶湑的后背,心头好似于隆冬时节饮一口烧酒......
师兄啊师兄,你这人,真没意思!
笠日,日上三竿。
三峰同·修的珠算课,许眠照旧睡过了头,房间里早已没有叶湑的身影,他轻笑一声,那人的修习进程远远超前,哪怕缺席一年,萧师兄也是望尘莫及,更别说志不在掌门之位,逃课摸鱼的自己了。
“唉~人生苦短,当浪则浪。”
奉行着浪字诀的许眠运起轻功穿林过叶,往后山距镇子最近的高墙掠去,少年身形轻若流云,却在看到那似曾相识的人影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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