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连忙跪着往后退,怕自己身上的气味熏着他。
谢南风弯腰把她拽了起来:“站好,在我面前不需要跪,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画楼低着头,还是一个劲儿往后退。
谢南风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你如今干的什么差事?”
画楼抿嘴不语。
谢南风已隐约猜出几分,抓起手边的金丝楠木圈椅砸向大管事:“老东西,你来说!”
大管事闪身躲过,椅子砸在墙上,墙被撞个大窟窿,椅子零散一地。
大管事腿都软了,他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肯定是谢公子手下留情,不然就凭他这身手,根本不可能躲得过。
天老爷,这少爷怎么说着话说着话就爆了,而且上手就是椅子,连茶壶茶杯都懒得用。
这可是侯爷最爱的楠木椅,回头怎么跟侯爷交待呀?
同样是武将世家,怎么人家的公子就这么生猛呢?
大管事一肚子的碎碎念,跪在地上回道:“谢公子息怒,画楼姑娘她,她眼下是负责洗恭桶的,但是,但是这活不是老奴安排的,老奴一点都不知情啊!”
谢南风怒火中烧,叫他姐姐的丫头去洗恭桶,不是明摆着羞辱姐姐吗,这满府的人渣,看来真是不打不行了!
他顺手又抄起一把椅子往大管事身上砸,画楼及时上前拦住了他。
“少爷,你别打了,我是自愿去洗恭桶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
谢南风不能置信,“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么肮脏的活计?”
画楼微微一笑:“在那里自在,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我觉得挺好的。”
“……”
谢南风无言以对。
这丫头宁愿留在侯府洗恭桶,都不愿意回将军府做义女,肯定是有别的原因,但她显然并不打算说实话。
他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便暂时放下洗恭桶的事,问道:“以前你们院里有没有一个十三四岁,长得很好看的小丫头?”
这话问得笼统,画楼没有头绪:“院子里的小丫头都挺好看的,年纪也都不大,不知少爷问的是谁?”
“嗯……”
谢南风想了想道,“那丫头眼睛很好看,是双丹凤眼。”
画楼摇摇头:“院里只有小姐是丹凤眼,丫头们没有的。”
谢南风心头一震,怪不得那丫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就能让他信服,原来是因为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真的和姐姐好像。
可她还是撒了谎,画楼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她到底是谁的丫头?
“那你可曾听说七七那天拦住我不让我杀赵靖平的丫头是谁?”
画楼大惊失色:“少爷你要杀世子,什么时候的事?”
她那里太偏僻,什么都不曾听说。
谢南风只得去问大管事:“老东西,你总该知道是谁吧?”
大管事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小的知道,那丫头叫袖儿,是大厨房的烧火丫头。”
“叫什么?”
画楼和谢南风齐声问道。
大管事吓一跳:“叫,叫袖儿,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太不妥了,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和世子夫人叫同样的名字,若说让画楼去洗恭桶是羞辱姐姐,那么让烧火丫头叫袖儿就是赤裸裸的糟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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