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落后谢璟一步,紧皱多日的眉眼展开,淡笑道:“眼下除了赵王的嫡子还未落网外,别的一干人等全部被羁押在案,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结案了。”
谢璟却觉此事没那么简单,“殷相那边可有异动。”
“并未。”
张慎也跟着纳闷。
据宫人口供,赵王谋逆当日,殷相之女殷文君曾进宫偶遇赵贵妃等人,两人客套寒暄一番便分开了,故而,殷文君身上并无嫌疑,但殷文君回去后,当晚殷相出府不知去向,等人回府时,赵王已谋逆被诛杀,其中的巧合实在太多,更何况,前些时日殷相家的死士,还曾在赵王家眷藏匿的宅院袭击自家上峰,可以说目前为止,殷相的嫌疑最大。
可殷相此人做事滴水不漏,他们极难抓到他帮赵王的把柄和动机。
谢璟心头难安,沉声道:“把案子再往后压一压,再去探。”
“是。”
说话间,狭窄的宫道上迎面远远地走来两位宫人,两人嘴里边呵着热气,边压低嗓音亲切地闲聊,低低的说话声时不时传到这边,“你今日怎么没在三皇子宫里当差?”
谢璟是习武之人,听力比常人敏锐,闻言抬头看去。
便见被问的宫人搓着手,脸上露出庆幸的笑:“三皇子刚才出宫去燕王府了,用不着我在旁边伺候,师父便命我回来了。”
提起这个,两人顿时起了劲,瘦小的宫人挤眉弄眼的:“你们三皇子不是口口声声说此生非沈大小姐不可吗?这会儿忽然冒出个旧爱殷小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圣上是个什么态度?殷小姐能嫁进宫里做王妃吗?”
“嘘,慎言,隔墙有耳,私下议论皇子是非,若被现了可是杀头的重罪。”
“好哥哥您就告诉我这一次嘛,我保证不和任何人讲,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那名宫人被缠得紧了,一咬牙俯身凑到那瘦小宫人耳边压低嗓音道:“圣上态度我是不知,但你想想,对于圣上而言,一边是朝中股肱之臣的殷丞相,一边是有从龙之功的燕王,两头都不好得罪,所以和皇后娘娘想到了一块,想让三皇子娶了殷小姐做侧妃,给殷丞相一个交代,哪知三皇子对沈小姐用情至深,死活不肯,这不,方才三皇子一听说沈小姐病倒了,立马就出宫去燕王府了。”
“以我看呐,殷小姐想要嫁给三皇子,没那么容易。”
“造孽啊。”
两人说完唏嘘不已,但因方才说得太过投入,并未看到前方站的有人,直到走至近前,才猝然一惊,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惨白着一张脸,忙俯身给两人请安:“谢中尉,张副将。”
谢璟面无波澜地并未应声,可前几日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钝痛感却再次传来,如藤蔓般一路向上扼着他的喉咙,令他喉咙紧,掩于袖中的双手缓握成拳。
张慎见状不对,心下一叹真是孽缘,忙招呼两人快走。
两人如蒙特赦忙起身,心有余悸地刚朝前走出数步,身后忽传来谢璟语气沉沉道:“站住,沈小姐何时病的?”
半个时辰后,一道迅捷的身影在夜色掩护下,从旁边茂密的枝丫下纵身一跃,跳至燕王府一处偏僻院落的屋顶上,站在院中的司亦尘压抑着怒气的隐忍声霎时传入耳中:“薇薇,我已经和你解释很多遍了,那日的事纯属意外,你为何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
接着,是少女伤心欲绝的哽咽声:“到底是我揪着不放?还是你做了亏心的事在欲盖弥彰?”
谢璟闻言凤眸霎时闪过一丝戾气,快掀开手下的瓦片,昏黄烛光缓缓映入男人眸底,男人也趁势看到屋中情形。
被雪玲扶着站在紧闭房门前的沈灵薇,只几日光景人消瘦了一大圈。
此刻她浑身颤,一颗颗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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