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儿。”
黎染对李物说,抓起自己的包准备下车。
他们俩兜兜转转,终于还是找到了谢彬的家。
黎染一路上被风吹得迷迷糊糊,似乎是要站也站不稳了。
李物赶紧转方向盘,停下车,抢先一步打开车门下去,小跑着绕一圈,为黎染开门。
黎染看李物这一副殷勤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有没有受凉了?刚刚车开得快,晚上的风又大……”
李物关切的看着她,替黎染拉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穿好了,让你把车窗摇上你偏不……看吧,估计得感冒了……”
李物一边埋汰着黎染,一边仔细地帮她整理衣领,非常亲密的样子。
黎染觉得有些不太对了,便赶紧从车里拿出自己的包,转身就要走进小区。
“今天晚上,谢谢你。”
黎染转头对李物说,冲他微笑了一下,便走进了小区。
“你千万别谢我,你上次帮了我的忙,我都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李物说着,停顿了一下,“你一个人进去吗……要不要我送你?现在已经很晚了。”
李物犹豫着说,在地上磨着双脚,不敢上前去送她。
“对,我可以的。”
黎染对他说,“拜拜。”
她转身走了进去,踩着高跟鞋却也走得很快,好像是要存心甩开后面的李物。
李物看着黎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站在原地抽了一根烟。
黎染很快的走进小区里,隐匿在一片夜色中。
她拎着包走进电梯里,看着电梯厢的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清晰而明确,她看着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清晰的毫发毕现。
自己还是那样的疲倦,眼神像是老了好几岁,头发粗糙又蓬松,是一幅不善于打理自己的职场女性的模样。
黎染突然想起自己在刚刚被殷敏擎那样不留余地的羞辱,想起李物在后面花园,在皎洁的月光下抱住自己,想起李物柔软的怀抱和鼻息的温度,她感到自己的大脑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塞得一塌糊涂,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理不清,剪不断这些关系了。
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电梯门早就打开了。
电梯门是不等她的,正在缓缓合上。
黎染看着电梯门,赶紧按下了延缓开门的按键,疾步走了出去。
黎染看了看手机,有谢彬的未接来电,已经是两个小时前了。
不知道谢彬现在睡着了没有,也不知道谢彬能不能够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开门。
黎染想着,还是没有打电话,走到了谢彬的门前。
谢彬很快开了门。
黎染看着眼前的谢彬,头发蓬乱,看得出很久没有化妆了,穿着随便,是松松垮垮的睡衣,房间里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黎染这才反应过来,这么些天的纷乱的生活,把谢彬也搅得一团糟。
谢彬短短的头发倒是令她看起来显得稍微精神了一些。
谢彬赶紧把黎染迎进了门去,黎染被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房间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还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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