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夏藜真的被吓到了,抓她的莽汉脸上有道镰刀形刀疤,从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她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抱着双手,目露凶光,一看就不好惹。
刀疤男不时向远处看过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隐隐的,还有女人求情的声音。
“杨老板,算我求求您了,能不能放了我们娘俩,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家男人去哪里了。”
“娘,我想下来,我害怕,快放我下来!”
很快,哭闹的声音渐渐逼近,传到夏藜的耳里,让她心情十分的难受,就像针扎一样,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老板,人被我抓到了。”
刀疤男献宝一样,将夏藜推到了他口中的老板面前,夏藜偷偷看了过去。
一个一身绸缎衣服,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子,晃着手里的扇子,笑眯眯的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大汉,手里都抓着人。
其中一个拖着走的中年女人,眼角刻着深深的鱼尾纹,眼圈通红,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面颊滑落,面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发髻散乱,衣衫补丁摞补丁,面前的女人和夏藜脑海中的李氏重合起来,她是原身的娘。
另外一个被被壮汉抱在怀里不停哭着的孩子,眼神里是满满的恐惧,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那是原身的弟弟夏青。
夏青不安的扭动身子,嗓子都哭哑了,瘦的皮包骨,看得夏藜一阵心疼,同时也气愤,这些催债的混账,竟然连弱母瘦儿也抓了起来。
就在夏藜打量李氏和夏青的时候,身边的刀疤男立刻恭敬的给中年男子弯腰行礼。
夏藜又看了一眼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她脑海中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不过看那个刀疤男对他的恭敬,这个人,应该就是这群人的老大,她微微皱眉,心中越来越不安。
“你是夏满江的女儿,夏藜,对吧!”
中年男人继续摇着扇子,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笑着问道。
夏藜没有说话。
“臭丫头,我们老板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刀疤男说着,举起了手掌就要揍夏藜,被中年男人出手阻止。
“老七,你太粗鲁了,吓着人家了。”
“夏藜,你别害怕,老七是和你在开玩笑。”
“你可能不认识我,这镇上的人都称呼我为杨财神,俗称财神爷,我在镇上开了一家赌场,你爹啊,手气太差,在我这赌坊,连续输了四百两的银子,等催他还债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
我呢,也不想为难你们母子三人,只要你告诉我,你爹去哪里了,我立刻让他们放了你们。”
杨财神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人已经拉着李氏和抱着夏青往潭水边走,很显然,夏藜说不出来夏满江的下落,他们就准备把这两人扔到潭水里去,夏藜的目光紧紧追着李氏和夏青两人的身影,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她的态度立刻就变得乖顺起来,恳求着杨财神。
“财神爷,求您放了我娘和我弟吧,我爹他已经好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我现在都恨死他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全家人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夏藜越说越气愤,眸子里隐隐有火焰在跳动。
杨财神眸子幽光闪烁,唇角微微一撇,扇子扇的更快了,末了,把扇子一合,拍在掌心里,看向潭水边的两个大汉。
“你们两个,把李氏和夏青扔下去!”
“慢着!
财神爷,您就算真的把我们三个人都丢到谭水里喂鱼,受损失的还是您啊,除了多了三具尸体,您的债务还是追不回来啊,还请您好好考虑一下!”
“再说了,出了人命,您就不怕我报官,向县太爷告状吗?”
夏藜真的被面前的杨财神整怕了,不得不把县太爷搬出来。
“实话告诉你,夏藜,你爹逃走的事,我早就上报了县太爷,他老人家还给我出主意,直接把你们抓起来卖掉抵债呢。
如果你们胆敢反抗闹事,就算我弄死几个人,我想县太爷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杨财神笑的格外灿烂,很明显没把夏藜的威胁当回事。
“……”
夏藜这次是明白了,敢情这杨财神和县太爷早就串通好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和眼前的财神爷继续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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