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医生护士们也都下班了，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也都该玩手机的玩手机，该睡觉的睡觉了。
走廊里安静的很。
“爸爸？”
“滚。”
“靠，我都还什么都没说呢。”
安娜像只刺毛的小猫一样，弓着身子要发火。
顾秋生道：“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丽花姐让你留下来是照顾我的，不是让你折磨我的，我这一身的伤连动一下都难受，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行不行？”
“呃……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尿尿，万一待会儿我睡着了，怕你自己去不了。”
安娜嬉皮笑脸道。
她不提这事儿还好，一说尿尿，顾秋生就觉得有点尿急。
其实顾秋生现在也已经可以自己下炕了，不过医生建议最好不要单独走动，以免发生意外牵扯到伤口。
前两天顾秋生上厕所都是护士帮忙，今天有安娜在，自然比用陌生人要容易接受的多。
顾秋生慢吞吞从病床上坐起来，腰腹位置的伤口受到牵动，还是有点疼。
其实伤成这样，内脏部分虽然更严重，但是稍微走动并不会影响到内部的恢复，反倒是外边的刀口容易因为肌肉绷紧而扯开。
安娜没照顾过人，小心翼翼扶着他，问道：“你这有尿壶么？要不我帮你用你要不接着吧。”
看到顾秋生这么难受，她也觉得不好受。
“哪有尿壶啊，前两天是接管，第三天就让自己去排便了。”
顾秋生也有些不理解，以前自己家里冬天晚上起夜还用尿壶，弄个那东西多方便？
医生说能下床的时候尽量自己去排便，运动过程中可以帮助身体增加活力，可是都特么伤成这样了，能活下来就行了，还要什么力？
至于大便，以顾秋生的伤情，需要专门的坐便椅，比坐便器要高一些，两边还有扶手，可以帮助发力。
不过这两天顾秋生都没吃过饭，暂时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两个人，一步一步挪到卫生间。
开门，脱裤，顾秋生一只手按在对面墙上，帮助支撑这身体，另一只手压着裤子嘘嘘。
安娜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感觉有根水管真方便，站着就能解决不说，尿完还不用卫生纸。
“用帮你甩甩吗？”
等顾秋生方便完，安娜突然问道。
据说男生尿完尿都要甩甩的。
“不用，我自己来。”
顾秋生麻利的甩了两下，提起裤子。
安娜本来还想趁机挑逗挑逗的，不过看顾秋生的样子，是真的挺不方便，于是懂事的忍了下来。
反正过几天就够月了，不差这几天。
顾秋生之前因为要协助调查，被安排在单独病房里，里边有一个陪护的小床，还有一张可以拉开当床的椅子，倒是不缺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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