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目光灼灼,看的叶怀昭很不自在,便转眼看向了谢猛:“马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了?”
谢猛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还有嫂子,忘记请下来了。”
“嫂子?”
小剑饶有兴味的跟了出去,楚青钺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哑着声音问道:“你娶妻了?”
叶怀昭也哑着声音应了声是。
“嗡!”
他只觉得脑子里什么炸了开来,震的他思绪全无,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出现一句:他娶妻了,他娶妻了。
“嫂子勿怪,勿怪。”
谢猛手上捧着一物念念叨叨的进了屋子,待走近,楚青钺方才看到那白布下,似是一块牌匾。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并未有人跟在谢猛身后。
他猛地转身,只见谢猛将那牌匾放到神龛边上,又作了个揖,“嫂子你且在此稍坐片刻,小弟等下便找些酒菜瓜果来招待你。”
小剑一直跟在他身边,看他对着那块牌匾说话,只觉好笑。
叶怀昭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轻轻的将那块白布揭过,只见上面写着:“亡妻叶吴氏玉瑛之灵位。”
楚青钺微微皱起眉头:“吴玉瑛?”
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为救叶某而死。”
原来是那个自诩一见叶怀昭误了终身,自请父兄说媒要嫁给叶怀昭被拒,成为京城贵女笑柄的那一位,刚刚谢猛提到的吴姑娘应当就是她。
“水涵空和当今皇后合谋,要杀我,却被她撞见,两次相救,最终在密道中中毒而亡。”
叶怀昭声音嘶哑,轻轻抚摸着那灵位,将那一夜的惊心动魄浓缩在短短的一句话之中。
楚青钺拿起旁边的香烛,插进了香炉,虔诚的鞠了三个躬,“多谢吴姑娘,让楚青钺妄念成真。”
谢猛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叶怀昭却是一声叹息。
“怀昭,你来寻我”
“楚二,我有要事…”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你先说”
叶怀昭也不推辞,“太子死前,与我在一处。”
他沉默了片刻,想起他说的,宁愿作为太子死在宫中,也不愿做个普通人。
“他知那夜不仅是他,韩家估计也难逃覆灭。”
尽管天资平庸,到底是在权利中心浸淫了二十余年,总归比别人要敏感些。
“我知你在查牧山一事,本以为你是帮老三对付我,但后来现我错了。”
太子与他一同被困在火场中时,对他说道。
“牧山里面私练铁器,乃是重罪,我已派心腹前去,若是取得证据,老三与吴家。”
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但到底是晚了。”
楚青钺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派人前去看过,那山里的东西,早就悉数被转移走了。”
叶怀昭微微的笑了起来,“是太子,他让人转移走的。”
“他本以为牧山里私炼的铁矿,乃是吴家的手笔,于是派了心腹前去处理,只怕,那心腹刚好赶到,宫中便已经出事,他便只能自己见机行事。”
叶怀昭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楚青钺,“你我二人曾推断,那牧山可能是实验南疆神铁的地方,我在来的路上,曾去寻了拿太子的心腹,本是想打听这事,却意外的现了他竟然掌管着太子的私库。”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上去像只骄傲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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