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小心得斟酌着措辞,面对着那双空洞洞黑漆漆的眼睛有些发怵,面上却无比地祥和真诚,“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年纪太小,见得世面不多,您多担待。”
面对着吴邪控诉眼神,吴三省自认为已经十分委婉了,他都差点直说这个侄子什么都不懂是个小废物了。
关于时安的身份,吴三省知道得并不多,连名字都不太清楚,他和解家表弟两个人查过很多次,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他们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就算往黑瞎子曾经租住的宅院查,也没有线索痕迹,哪怕连命案的线索都没有。
他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东西了,吴三省在心里哀嚎着,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稳重自持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干出这种惊天大事了。
看着自己的蠢侄子,吴三省简直要操碎了心。
时安还是没有反应,他什么都听不见,就在青铜门关上那一刻,他像是被遗漏掉了一样,看不见,听不见。
就好像灵魂和这个世界产生了一定的分离,但又没有完全独立,像是在夹缝中一样。
好像有人在跟自己交谈,时安迷迷糊糊的想着,他的神智不太清晰,努力在游离状态之下让自己保持清醒。
有什么东西从他脚底下的影子涌现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恐吓着觊觎时安的东西,数不清的血线夹杂着黑气包裹着时安,将他完全笼罩住。
这一奇异景象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吴三省见时安一直没有回应自己,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索性带着吴邪等人在不远处休息,顺带打发着好奇心旺盛的吴邪。
只是,在吴三省编瞎话的同时,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吴邪。
他挺想立马就出去的,但是情况有变,手头上的路线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的,花大价钱雇佣的黑瞎子又不见踪影,自己又没办法确保吴邪的安全,只能在原地等待黑瞎子接应。
好在,人面鸟口中猴等怪物不敢靠近,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漫天的血线又回到了时安手中,部分血线蚕食着空气中的怨气,原本“相安无事”
的怨气扑向了空气中某一处,这一举动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时安再次失去了意识。
时安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隔着轻柔的纱帐抚摸自己的脸庞,嘴里还哼着歌谣,周围有很多人安静地靠在不远处,风吹过青纱帐带来凉意,歌谣随着风飘荡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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