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里却没有酒,请稍等罢。”
女子对于苏游的诗显得极为欣赏,但开不开门并不是她能决定的,于是她说完话后竟又关上了门。
“喂。”
苏游欲言又止,看来曹老先生也失败了,那么,接下来似乎应该留下诸如“寻隐者不遇,怅然而返”
的感叹了;郁闷的是,刚才的女子毕竟不是童子,而所访之人又并没采药去,所以苏游也就无法吟出“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的妙句了。
苏游正进退不得,不知如何向杨二兄妹交代之际,山门复又开了,仍是刚才那女子,但后面还有一人,比之似高挑了些,身形却更显清丽脱俗,亭亭于雪地,竟如雪莲花一般;素白的纱幂,看不清真容,却见长眉入鬓,恬静的双眼,因长发上落了几瓣才下来的雪,更添冷艳之色。
“在下原想讨杯茶喝,不过一时兴起,以为此是君子之交,并没想到什么凭借。
门既然开了,只是我无以为凭,知趣了,告辞。”
这是苏游的以退为进,主人都已来了,自己进去大约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远处那兄妹呢?
“且慢,这无以为凭正是一凭。
还不快请?且有‘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之佳句,换杯茶并不过分。”
女子的声音清越悠远,在门内朝苏游点了点头,算是相邀。
“我还有两位朋友,亦是雅人。”
苏游自然不能忘记远远站着的兄妹,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后,才朝杨二兄妹打了个ok的手势,招呼道,“外面那两位想喝茶的朋友,是否还渴着?”
两人微笑而来,进门时都向那女子点头,而杨素颜则轻唤了声:“姑姑。”
顿时让苏游大跌眼镜,忙拉住杨二低声询问:“这位道姑是?”
“什么道姑啊,既是禅院,怎么住的是道姑?这是杨公家的小娘子般若,前两年开始在此带发修行的。”
杨二低声解释,让苏游一阵无语。
般若?如果她人真如名字,她该是一个智慧的化身。
而且,在苏游的印象中,般若还是一种花。
只是这如花美眷,却在这禅院里度过那似水流年了,真是可惜了的。
杨般若招呼着三人进了茶室,茶室里并没像苏游所想那样简朴,屋子一侧有个如同西方上流社会家中的壁炉,壁炉里炭火正旺。
几张茶几一列摆着,几人脱了鞋子进来,犹如从冬天走向了春天,在主人的示意下,一一选了几案坐下,却让杨二兄妹坐了下首,看来杨般若的心倒真有方外之意啊。
几人坐下来,自然也还是寒暄,便由天气说起,再谈风景及诗词歌赋;杨般若一边听着三人说话,一边却用红泥小火炉烧着茶汤,火炉里无烟的竹炭飘出幽幽的清香。
一时侍女又拿来了茶叶及一套四个小白瓷碗,真是精细异常。
苏游疑惑于她的茶艺,不是说好了斗茶是宋朝文人墨客的事吗?但碗里那浅黄淡雅的菊花茶还是让苏游欣喜异常,--想不到原来这个时代也有了花茶,以后再也不用喝那些加葱姜蒜沫的东西了。
便以自认为最优雅的方式,先闻后品,不能让人看到一个猴急的苏横波……
“还没请教檀越高姓大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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