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怀中的一封信递给了赵元任,道:“这是阁下的一位老朋友托我送给先生的,还请先生过目。”
赵元任接过来看了看信封,便撕了成一条条的碎纸,从五层楼之上丢了出去,漫天的纸条迎风飘动。
刚刚落地,便被店小二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一条条地收了起来。
常振邦望着纸条一点点变多又一点点消失,淡淡地说道:“望海楼的人如此勤快,不愧是洛阴第一大楼。”
赵元任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看吗?”
常振邦道:“那是你们老朋友之间的事情!
与我无关!”
赵元任扭过头看了一眼常振邦,道:“扒下你二十多岁的皮,里面却是六十岁的灵魂,当真有趣!”
常振邦道:“这也是于叔叔让晚辈送信给先生的缘故吧!”
赵元任道:“这封信其实并不是于光阴那老东西写的,而是来自我们逝去的一位老朋友!”
常振邦道:“十五时节,雨若不大,晚辈可以陪先生一下。”
赵元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英豪不留俗人坟,化作清风润万家!”
常振邦道:“可惜活着才有机会改造这个吃人的社会,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赵元任很是欣慰道:“可惜那个蠢物不知道这个道理,说什么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这等鬼话!
白白丢了自家性命,抛下老夫寡妻,于家于国又有何益处?”
常振邦叹了口气道:“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华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
其人虽死,于家于国虽无短近裨益,但是却如长鸣之警钟,召唤我辈张开眼界将这世界万国看的清清楚楚更看清了这个国家到底处在何种境遇!
先生的老朋友死后不到二十年,民国革新成功,此中华崛起之先兆,烈士牺牲之成果!”
赵元任道:“皇上没了,但是这当官做主的还是那些人,国家虽然名为大一统,内有诸省割据之心,外有孙猴不臣之意,打乱将起,人心思动,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常振邦笑道:“先生多虑了,内用武力一统天下,外用舆论遏制叛党!
天下可定!”
赵元任道:“天下好定,民心难平,孙猴子在内用花言巧语蛊惑民心,在外私割领土哗众取丑!
说是革新政治,其实不过是贪权恋位而已,他做临时大总统之时偏爱总统制,袁大人一统南北,便嚷嚷着要改总统制为内阁制,偏偏这种杂种竟然也能引起民乱,当真是可怜可悲!
此人不除,中国大乱不止!”
常振邦道:“中国的老百姓太苦了,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活儿,交了租子和皇粮国税,就什么都剩不下了,自然觉得孙猴子那种不叫税不纳粮的政策好了。
可是不交税国家哪里有钱?没有钱怎么治洪,修堤坝,赈灾民,养甲兵?孙猴子此人不光要吃还要吃得比别人都要好,想想也不可能!
可惜我国民智未开,才让这种人钻了空子!
也是中华应该遭此劫数!”
赵元任道:“老弟有这般高远的目光,着实难得!
可惜这老百姓们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他们贪图眼前的小利,指望着孙猴子不收他们钱粮。
却不会想到孙猴子若是坐了这天下,便会借着国家的名义将小民手中的粮食土地统统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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