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是下很大的雪。
我在青萝湾冬眠,跟屁虫也在,他穿得像棉花窝似的。
他身体不好,他小姨生怕他给冻死了,给他大棉袄套小棉袄地穿着。
跟屁虫见我掰断一根冰棱搁嘴里嘎嘣脆地咬着,眉毛皱得要拧出水来了。
“你不冷吗?”
他颤巍巍地问。
“你不冷吗?”
身后一个声音随着风雪飘进我耳朵里。
我猛地回头。
只见一黑衣少年,脸白若霜雪,顶着满头白雪,呵呵地站在雪里。
陈……陈烟……
不对,陈烟出国了,他还没有回来。
“是陈尘啊!
你怎么来了?”
我心疼地看着他。
这么冷的天,那少年眼睛清亮地站在风雪之中。
“他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陈尘伸出手掌接了数瓣落雪,站在风中吟哦。
“你有病吧!
这么冷的天,你跑来做什么?”
我冲上前,抬脚想踹他一脚。
可想到他是脆弱的陈尘,我立马收回脚来,把手上的稿子塞到他手里,慌乱地解下脖子上温热的围巾,套在他脖子上,缠了数圈。
一阵凉风夹着数瓣雪,飘落进我脖子里,我猛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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