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高峰期了,路开始堵了,每过红绿灯,他都是下意识地看着表,从警校出来行驶了四十分钟,愣是没有走完二十公里的行程。
他心里有点焦急,对于那位姓余名罪的小家伙,他的兴趣是如此之大,就像某件大案发现了一个直指要害的线索一样,让他感觉到兴奋。
他不时地揣度着,要是给这一群从不循规蹈矩的学员创造一个舞台,能放出多大的光彩还真值得他期待。
“晓波。”
“哎,许处,什么事?”
“你们这几个人相互都有外号,是不是?”
“呵呵,都是同学瞎叫着玩呢。”
“那为什么叫你豆包呢?还有德标,怎么会称呼你鼠标?风马牛不相及嘛。”
等绿灯的工夫,许平秋开着玩笑问。
豆晓波解释道自己爱吃包子,后来便被称呼作豆包了。
他从车后座凑上来,一捏严德标的脸蛋示意着:“再看他,大饼脸,腮边鼓,两头尖,多像个鼠标!”
许平秋一笑,再问起其他人来,方才得知熊剑飞叫狗熊,骆家龙叫骆驼,张猛叫牲口,郑忠亮叫阴阳,汪慎修叫汉奸,董韶军叫烧饼……个个都有那么点让人哑然失笑的来历,惹得许平秋好一阵捧腹。
这时,许平秋问道:“余醉又为什么叫余罪?”
“因为他整天办的那些事……简直就是犯罪!”
豆晓波道。
“真的,没有一个词能够完整地形容这个贱人。”
鼠标补充道。
“有道理,以前都叫他贱人,后来才发现,叫贱人都是表扬他,就没人叫了。”
豆晓波嬉笑道。
“哦哟,这个好难理解啊。”
许平秋看着红绿灯,学着学生们的口吻道,“你们说人贱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们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呢?”
“他上学没花过自己的钱,您信不?”
鼠标神神秘秘道。
老许今天的表现,已经被大多数学员引为知己了,只不过许平秋还是理解不了这些人的行径,他愣了下。
豆晓波又加着料道:“不光不花自己的钱,还赚钱,您信不?”
许平秋又愣了,这事几乎要超出自己的认知能力了。
鼠标唯恐对方不信似的,又说道:“刚上学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他爸是泰阳市的黑社会,那时候刚来,我们都被镇住了。”
“真是黑社会的?”
许平秋故作惊讶道,此时连他也有点怀疑,要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类奇葩来。
他一问,豆包乐了,笑着道:“三年级我们去他家玩才知道,这狗日的蒙我们呢,他爹是泰阳街上卖水果的,就一奸商。”
许平秋哈哈大笑起来,身边这俩已经这么精明,能蒙他们的人怕是水平也不会低了。
三人笑时,豆晓波又爆料道:“许处您信不,他坐车回家从来不花钱。”
“有这事?”
许平秋越来越惊讶,看向鼠标,鼠标说道:“我们也不信,不过后来发现真是这样,不是骗人的。”
“哦,那你们的意思是,他在等不花钱的车走,所以还有时间把他追到?”
许平秋问道。
豆包和鼠标点头称是,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哥俩却是有难言之隐一般,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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