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也是觉得不对劲,才同她说起来的!
而且做了那梦不久,她就……就……”
“怀孕了。”
张清妍接上了她的话。
杨娘子惊讶地看着张清妍,慌忙点头,“是,就是这样的!
大小姐不敢同家里说,让我家大丫偷偷去佛寺里求符纸,还想着用堕胎药,可是……”
“……可是没有用。”
张清妍闭上了眼睛。
“是……然后……”
杨娘子又流下泪来,“然后大小姐就去了,我家大丫也被……被打死了……呜!
呜呜……”
张清妍深呼吸了几次,问道:“除此之外呢?只是这样的话,你不至于想要同我们这几个陌生人说这些吧?”
杨娘子哽咽地说道:“大小姐生前让我家大丫给郡主捎个口信,可那会儿郡主去别院小住了,大小姐就写了封交给大丫,让她找机会送过去。
大小姐叮嘱她,信不要放在孙家,大丫就把信交给我保管。
结果没等到郡主回来,她们主仆两个就都……”
“郡主?利亲王府的贤悦郡主?”
张清妍脸色微变。
“是的,大小姐和贤悦郡主是闺中密友。”
杨娘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就是这封信。”
张清妍接了过来。
“我拿了信,见不到孙夫人,也进不了王府。
我看这位公子打听大小姐的事情,就留了心,偷偷躲在一旁等着,后来见他去和你说话……你穿着道袍,我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用……”
杨娘子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实在没办法,只想着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别人,又怕耽搁了孙大小姐的嘱咐,或是牵连到自家。
张清妍一行四人是陌生人,她从来没在孙家见过,连在肃城里头都没见过,就想着把信给了他们,即使他们要见孙家或王府的人也没门路。
他们若有法子,自然是最好,若是没有,那她也是尽了力了,希望不受孙大小姐责怪。
张清妍这会儿已经拆开了信封,信上的字迹工整清秀,言辞中充满了绝望和担忧,但叙述的内容却依旧井井有条:
“……两个月前,我入睡梦见了一个男人,他自称秦元浩,是我三世的爱人,和我有红线相连。
虽然是在梦中,我依然看到我和他的小指上连着红线。
只听他继续说,他是临阳秦家的嫡子,上京赶考的时候碰到匪患,客死异乡,又因为和我天定姻缘,所以没法去投胎,一路爬山涉水,终于寻找到了我。
“这种无稽之谈,我自然是不信的。
我差点儿被自己的梦境逗笑出来。
悦悦,你说临阳哪来的秦家?我从未听说过听说过有个名门临阳秦家。
至于天定姻缘,更是荒谬。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白日所思,是恨嫁吗?
“我只当是做一场梦,听自己编故事,一夜梦醒,就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日,我又梦见了他。
他对我温柔体贴,看我的时候,仿佛我们真是情比金坚的夫妻。
在梦中,我们琴瑟和鸣,他抚琴,我起舞,他还会为我烹茶、作画……如此,一夜又一夜,从我听他说故事,到我俩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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