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贿赂黑甲兵的那颗金豆,就是从阴山公送给他的镇纸上抠下来的。
此外还有,美人扇、古董花瓶、玉扳指……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却年年都有。
在很多人眼中,阴山公是铁杆保皇党。
只是他铁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扶起皇帝,久而久之,连杨仲举在内,都当做一场笑话随他去了。
陈致仔细打量那白白胖胖的妇人,感慨道:“我还是头一回见阴山公夫人,果然是夫妻相啊。”
崔嫣:“……”
人命关头的时候,还谈什么面相?
他闲闲地提醒:“陛下若是再看下去,阴山公怕要当鳏夫了。”
陈致说:“好在他生性豁达,应当不会伤心太久。
到时候我再送点东西给他……我的私库还是我的吗?”
崔嫣咬得牙根都酸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陛下如此体恤老臣,干脆捐躯当填房罢!
想必阴山公欢喜得很!”
陈致看着崔嫣的脸,想起阴山公的脸,忍不住做了个对比,摇头道:“美得他!”
眼见着阴山公夫人已经被扮演“痞子”
的黑甲兵拖走了,陈致依旧无动于衷,崔嫣气得关上了窗:“常言天家无情,我犹不信,如今却是开了眼界。”
陈致叹了口气。
黄天衙的隔壁还有苍天衙,那是管善恶报应的衙门。
谁知道阴山公夫人是否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是还了别人的债,又或者她今日受得苦,来世这群人排着队要来还。
纵然是神仙,在复杂的天道面前,也只是井底之蛙罢了。
之后,陈致依旧回养心殿住,崔嫣也没反对。
两宫靠得虽近,若是不刻意来往,便是天各一方。
陈致躺在榻上,掰着手指数数,发现崔嫣已经五天没有出现了。
昨夜他还贴着隐身符去乾清宫看了一眼,也没有见到人,问黑甲兵,说是不知道,仿佛忽然之间就消失在了他的人生里。
如果明天还见不到人,自己就得想想办法了。
可以去看看高德来那儿走走,了解一下目前的局势。
因为结拜三兄弟里,只有高德来是一心一意造反的,其他两个人完全不务正业!
屁股仍挂在龙椅上的某神仙握着拳:简直气死人了。
由于高德来驻扎的营地离皇宫有段距离,太阳刚下山,陈致就“睡”
下了。
放好替身像,掖好被子,陈致贴着隐身符,刚爬出窗,就看到一群黑甲兵进屋呼唤自己起床。
替身像再像,也只是个傀儡,黑甲兵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响应。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推的时候,窗边轻轻地响起一声“定”
,随即床帐被扯落……
陈致爬到被子里躺好,收起替身像,再解除了黑甲兵的定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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