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小侯爷被当成街角阿黄逗弄。
倏的,谢灼心中探出头的春日嫩芽似遇倒春寒,霜雪骤降倾覆,被亮晶晶冰冰凉的薄冰包裹其中。
无人预知,这株嫩芽是毙于寒冷黯然消逝,还是蛰伏以待真正的春暖。
谢灼抬手,行云流水的再次斟了盏茶,推至宴寻面前,声音清冷语气平平“是意外就好。”
宴寻嬉皮笑脸的接过茶盏,吹去表面浮沫,呷了口茶“小侯爷可还有吩咐?”
谢灼微抿薄唇,话语止于唇齿。
开口时,便有些言不由衷“母亲素爱佛宁寺后山的垂丝海棠,遣人去折几枝,日暮前回府。”
“只是垂丝海棠?”
宴寻意有所指。
须臾又道“小侯爷放心,那位生猛的姑娘安然无恙。”
谢灼轻声提醒“宴寻,不得无礼。”
宴寻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笑着应下“属下亲自去折垂丝海棠。”
阖上房门的刹那,宴寻下意识抬眼看向谢灼。
衣袍干净,银冠束发,面白如玉,眼神清明,不见禅房外的绮丽靡乱。
犹如佛宁寺中那棵百年菩提树。
唯有风拂,方能引来簌簌作响。
风止,又是寂静无声。
宴寻犹豫,他是不是应该将顾荣的身份尽诉小侯爷。
毕竟,小侯爷的日子委实乏味无趣。
比他刚才喝的那盏茶还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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