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伟的哥哥岑松,16岁就出了村子打工,在一个黑煤窑里认识的工友带他拜了一位大哥,然后当了马仔混迹在黑道里,但是地位始终不高,所以赚不到多少钱。
所以这些年,还是岑伟一直在贴补家里。”
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从小就很亲密,岑松一直以这个弟弟为荣。
所以岑伟生病了以后,岑松宁愿离开好不容易混出点成绩的c城来到这边照顾他,可惜只过了几个月,他弟弟还是死了。
然后,他偏执成狂,认定岑伟是在实验所出的事,所以里面的人都是凶手。
于是花钱买通了你父亲实验所里的一名清洁工,乔装改扮混了进去,又在黑市弄了把枪,策划出这一系列报复事件。
陆亚明合上面前的资料夹,对坐在面前的苏然然说:“岑松的情况就是这些,不过现在人也死了,真正有价值的,是从岑伟家里搜出的东西。”
苏然然好像隐有所感:“和x有关吗?”
陆亚明笑着点头,说:“岑伟家里搜出很多档案夹,里面分门别类装着受害人的资料,其中就有林涛杀死周文海的那一桩,包括韩森的资料,还有一些陈年的案子,我已经从资料库里调出来了,可能都和这个组织有关。
然后通过恢复他的电脑硬盘,发现曾经登陆过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个网址的痕迹,可惜服务器的数据找不回来了,但是目前发现的这些就足以判定了。”
他见苏然然一直不答话,继续说:“我们推测,x很可能就是岑伟,他通过某种途径认识了韩森,然后两人一起做了这个网站,在地下暗中发展成员,他们会帮助成员复仇杀人,但是作为回报,这些成员必须交给他们受害人的某些器官,至于他用这些去做什么,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
可惜他很快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这时原本处于幕后的韩森不得不站出来,他因为秦氏的雄厚财力盯上了秦慕,希望把他发展成下一个合伙人,可惜这个诡计最终还是败露,但那时岑伟已经死了,他可能之前就把所有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哥哥,于是岑松替他接手了这个组织。
岑松骨子里就藏着凶残的本性,又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生怕韩森落在我们手上会不小心泄露出所有秘密,干脆以执行家法的形式把他处死,这样整条线就刚好能连得起来。”
苏然然始终凝神听着,这时突然开口道:“可是陆队,岑松只是个有高中文化的大老粗,他怎么可能接替岑伟去做这种网络犯罪组织,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定位我家来警告我,同时销毁服务器的数据。”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曾经考虑过,有可能他只是在背后操纵其它人去做这件事,毕竟这个组织里可能吸纳了精通各个领域的成员,他不需要亲自动手。”
苏然然依旧摇头“以我那天对他的认识,他根本就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个疯狂地相信基因药物能让死人复活的偏执狂,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x去让这些人信服。”
陆亚明听她这么一分析,也觉得疑点颇多,又问道:“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只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去证明。”
陆亚明看着她双眼下重重的乌青,语气放缓:“不管怎么样,你先放假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又是被威胁又是被挟持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件事我们会跟进,必要的时候会让你回来帮忙的。”
苏然然没有推辞,她确实有休息的打算,不过不是为了她自己,纯粹是为了某个瘸了腿还不省心的人。
自从秦悦出院回家后就开始状况频出,不是上厕所摔了,就是坐轮椅把脚磕了,自理能力堪比10岁孩童。
然后还不停打电话给她卖惨,哭诉自己身为独居的残障人士,每天面对冷清的大房子,有多么空虚寂寞冷。
弄得苏然然心里一阵愧疚:自己身为他的女朋友,他的腿又是因为她伤的,不去照顾他好像实在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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