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初弄影的夸赞,荷露不由抬起手摸摸自己易过容的脸,嘻嘻一笑说道:“其实我这易容术手法差得很,方才多亏王妃离得远,没有细看,否则只怕早就看出不对劲了。
弄影姐,如今计划已经成功,那我……先回去将脸洗干净吧?你不是说剩下的事就全交给你了吗?”
初弄影眼中的狠辣更加明显,却故意微笑着点头说道:“好,你去吧,剩下的事……啊!
潇哥哥?你……”
一句话未说完,初弄影突然脸色大变,紧紧盯着院门的方向,仿佛见了鬼一般吓得目瞪口呆。
什么?潇哥哥?王爷?他怎么会来的?他不会看到方才的一切了吧?荷露吓得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一般猛地转过身,顺着初弄影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而回头之后,荷露才看到身后根本空空如也,莫说是宇文潇了,连只鸟儿都没看到!
难道初弄影看错了?皱了皱眉,她疑惑地说道:“哪里有王爷?弄影姐你别吓我……啊!”
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呼陡然自荷露口中钻出,闻之令人头皮发麻。
因为趁着荷露转身的一瞬间,初弄影目中凶光一闪,陡然从腰间扯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咬着牙狠狠刺入了荷露的后心!
那匕首乃是用千年寒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是宇文潇送给初弄影防身所用。
这匕首既然连钢铁都削得动,何况是血肉之躯?再加上荷露毫无防备,一瞬间,匕首便尽根没入,一股冰冷、尖锐的剧痛传入了脑海,令她尖声惨叫起来。
不等荷露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初弄影便刷的一扬手将匕首拔了出来。
滚烫鲜艳的血顿时激射而出,喷在了初弄影米黄色的衣裙上。
饶是早已决定将荷露杀死灭口,然而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初弄影依然忍不住脸色发白,浑身发颤,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更是熏得她恶心欲呕,好不难受!
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好恶心!
我再也不要杀人了!
初弄影喘着粗气,迷迷糊糊地想着,遭了暗算的荷露已经踉踉跄跄向前跨了几步,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剧烈地颤抖着:“弄影姐……你……你这是……为……为什么……啊……”
初弄影那一刀正中她的后心,剧烈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迅速带走了她的生命,荷露觉得眼前正在渐渐模糊,意识更是跟着远离,面前的初弄影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然而在这一瞬间,荷露却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从一开始,初弄影就只是将自己当作了一件工具,事成之后,也就到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的时候了!
她根本从来不曾想过要真的让自己跟她一起飞黄腾达!
果然,见荷露已经离死不远,明显出气多、进气少了,初弄影顿时放下心来,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为什么?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本姑娘那么多秘密,本姑娘怎么可能让你留在安逸王府、等着坏本姑娘的好事?荷露,你放心去吧,念在你帮我除掉了心腹大患的份上,我会求潇哥哥给你留个全尸的,嗯?哈哈哈……”
初弄影得意地低声狞笑起来,荷露满心不甘,想要跳起来与初弄影同归于尽,想要救出被她推入井中的百里倾云赎罪,想要到宇文潇面前揭发初弄影的恶毒面目……然而这一切终究是不成了,就在初弄影令人战栗的狞笑声中,她终于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初弄影止住笑声,蹲下身小心地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荷露的鼻息,确定她的确已经气绝身亡,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起身开始布置现场。
费劲地将荷露的身体拖着转了半圈,让她头朝水井的方向趴着。
初弄影顾不得喘口气,立即抓起荷露的手,用其长长的指甲在自己脖子、手背、胳膊、脸颊等处狠狠地抓了几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接着又将自己的头发和衣裙扯乱。
瞧瞧自己身上已无破绽,初弄影又如法炮制,将荷露收拾得与自己一般无二,造成一副二人曾拼命厮打过的假象。
将一切布置妥当,初弄影又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用力捏了一会儿,制造出一些淤青,然后从地上抓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咬咬牙,狠狠心,眼睛一闭,狠狠朝自己右侧额头打了过去!
“砰”
的一声闷响,初弄影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脑中更是一阵晕眩,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咬牙忍过那阵剧痛,她跌跌撞撞地将石块塞到荷露的手中,这才如获大赦一般狠狠地喘息了几口。
为了除掉百里倾云,初弄影此番是真的痛下决心了,甚至不惜自残、杀伤人命,真是最毒妇人心。
又在井边坐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若以现在的时间计,大约十五分钟),估计井中的百里倾云早已一命呜呼了,初弄影才冷冷地笑了笑,然后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出了小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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