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轻敲檐瓦,一声铃铎轻响,在春寒料峭中,叫醒了旧年的最后一天。
今日一过,便是辞旧迎新,春风送暖。
叶昭榆推开门,看着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几只斑鸠在雪地里跳来跳去,印下三三两两的脚印,生机蓬勃。
她披着一件红色披风,额前坠着一滴红色凤泪,抬脚出了房门,步伐轻快的穿梭在长廊中。
四周弥漫着冰雪味,清新空蒙。
她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侍女,足尖一点,几息之间,便消失在长廊中,只余下一声轻喝。
“我就在府里走走,你们别跟着我!”
叶昭榆几经游走,落在了濯缨轩,满院落雪红梅,四周寂静无声,想是天还早,人都还未起来。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院门,随后朝着屋内走去,刚走了几步,一阵掌风自身后袭来。
她目光一凛,猛的一个回踢,青丝翩然,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那人戴着黑色面具,身法极妙,瞬间躲过朝她扑来。
她拔下间银簪压在掌下,随后朝着那人袭去,眼中透着冷芒,音色寒凉,“好大的胆子,侯府之内,你也敢来撒野!”
那人嘴角闪过一抹讥诮,侯府而已,为何不敢放肆,随后化掌为刃,朝着鬼鬼祟祟的人劈去。
“画殷,退下。”
一阵微哑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刚醒的慵懒感,轻声喝退朝着小丫头袭去的人。
画殷眸光一闪,收了掌,朝着来人扶肩一礼,“参见君主,此人刚刚鬼鬼祟祟前来,属下是怕她对君主不利,这才出手制止。”
叶昭榆顿时委屈的看向靠在门框上的人,大吼出声,“这是我家,我进来还要被怀疑是鬼鬼祟祟的坏人,好没天理啊,呜呜呜呜呜……”
摩那娄诘抬手揉了揉眉骨,墨随意散在身后,带着一丝散漫凌乱之美,黑色寝衣松松垮垮的穿着,锁骨处的红痣若影若现,妖冶十足。
他缓步走过去,抬手戳了一下小丫头气鼓鼓的脸,顿时白玉般的脸颊瞬间瘪了下去。
他勾唇笑了笑,嗓音沙哑,“难得起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过来陪君主过岁除,晚些时候我要进宫参加家宴,陪舅舅过年,然后登楼与民庆贺,便不能陪你了。”
摩那娄诘微微蹙眉,一股烦闷之感涌上心头,随后轻叹一声,领着她进了屋内。
“郡主今日繁忙,难得还有时间来陪本君过年。”
叶昭榆嘴角漾着笑意,扬起下巴,朗声开口,“那当然了,本郡主可是承诺过,要让君主宾至如归!”
画殷端来热茶摆好,对着叶昭榆歉意一笑,“刚刚无意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叶昭榆看着他,哼笑一声,“念在你护主心切的份上,本郡主便不与你计较。”
摩那娄诘抬眸扫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郡主来了,去将所有人都叫来拜见。”
“是。”
不一会儿,大厅里站满了人,有男有女,细数之下,正好十八位,抬手对着叶昭榆扶肩一礼。
“参见郡主!”
摩那娄诘抬眸扫过众人,指尖有节奏的叩着桌案,音色低沉,“都将人记清楚了,以后见了不得无礼。”
“是!”
随后朝着叶昭榆抬了抬下巴,“去挑几个顺眼的带在身边,保你无虞。”
叶昭榆一怔,这可是昭冥司的狱主,能说挑就挑吗?
她抬眸扫了一眼肃然而立的众人,指着一个人开口,“就他吧,看着顺眼。”
乌藉的瞌睡一下被吓跑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指着他的人,生了什么?
叶昭榆朝着他咧嘴一笑,音色桀桀,“还是熟人用起来顺手,你说是不是啊,藉将军?”
乌藉:“……”
顺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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