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十四个小时,匡正在苏黎世机场落地。
这次的培训,瑞士联信商学院只场地和师资,学员则由参加培训的私银自己召集和组织,匡正安排段钊在家留守,其他人全过来服务,算是一次变向福利。
学员和工作人员分头报到,这些二代或搭私人飞机,或从家里在瑞士的房产过来,只有康慨,非跟着来晓星挤头等舱,一路和夏可撕来撕去。
商学院派了两辆奔驰商务车来接,从苏黎世火车站到小城卢塞恩,沿途是童话般的雪国景色,星夜下的雪松、被积雪覆盖的小木屋,还有火车在皑皑的山景间徐徐穿过,仿佛全世界都在喧嚣中奔跑,只有这里的时间停止在某个宁静的时刻。
到了卢塞恩,一般游客都要找码头坐船过琉森糊,但商学院的车全程走陆路,从白茫茫的森林中穿过,远远的,能看到琉森糊银镜似的湖面,摆渡船三三两两,船头正前方,便是雾气中的瑞吉山。
瑞士联信商学院坐落在山麓,以中国人的眼光看,是不大起眼的一个建筑。
大家先后下车,托着行李走一段雪路,匡正在前头,墨绿色的羊绒大衣,黑色经典款拼接皮靴,短被山风吹起,飘送淡淡的麝香气。
突然,左肩上挨了一下,是打散的雪球。
匡正回头看,背后全是他的人,他那三个箱子,黄百两拖一个,夏可拖一个,第三个应该在来晓星手里,他的手却空着,掌心红红的,像是攥过雪。
“哎哎哎,”
眼前忽然一闪,是康慨那排嚣张的钻石耳钉,“他不是打你,是打我,打偏了!”
匡正拍了拍肩膀,推着胸口把他搡开“你们是来工作的,”
他对万融臻汇的人说,“工作做好了,把天掀了我都不管,现在正事还没干,乱七八糟的心都给我收起来。”
来晓星抿住嘴唇,惭愧地低下头。
“这里,”
匡正跺了跺脚,“是全球顶级富豪的聚集地,2o18年私人飞机抵达地区的第三名,一个雪球打偏了,打到的如果不是我,是别人呢?”
来晓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缩起脖子,那个胆小的样子更像只仓鼠了。
“喂,”
康慨重新上来,匡正那个箱子在他手里,“我师傅又不是故意……”
“还有你,”
匡正把目光投向他,很严厉,“你是培训班的学员,是我们的服务对象,”
他指了指箱子,“替谁拿的,还回去。”
康慨看一眼来晓星,梗着脖子不动弹。
“怎么,”
匡正眯起眼,“我说话不好使吗?”
康慨其实怕他,但不服软“我在这儿,不用我师傅干活儿。”
他俩眼看着要卯上,来晓星赶紧过来,从康慨手里抢箱子,康慨不给,两个人拉拉扯扯,夏可在后头看不过去“我说你们小两口有完没完?”
“夏大嘴巴你说什么!”
康慨怒了,抬手指着他,来晓星趁机把箱子拎走。
匡正转身继续向前,康慨追上来“我说大哥,你脸怎么那么大,你自己的箱子,让别人拎还理直气壮!”
匡正没好脸色给他“因为我是老板。”
康慨嘀咕“老板也不能欺负人……”
“小子,”
匡正忽然停下,康慨一惊,下意识后退半步,没想到匡正却问,“你爸怎么回事?”
“啊?”
康慨懵。
匡正老大不乐意“他最近总给宝绽打电话。”
“不能吧,”
康慨瞪大了眼睛,“他还没过去这个劲儿?”
“你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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