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他入府后才开始服食卿子药,加上担心家里的事,所以身体一直不好,望阳伯也没能与他同房。
我开始查堂溪家的事,可是天意弄人,先皇在这时驾崩了,我手上可用的人没了。
而当时皇上正与几个兄弟争皇位,局势也不明了。
我弄不清皇上的对我态度,所以只能先避开。”
皇位之争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孤曜避开也是应该的,否则可能连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周转,我得知舅舅的罪名并非全是空穴来风,他的确是逃了商税,也贿赂了官员,但其他的却无从查证。
我偷偷去望阳伯府见了颜诺,说了我查到的事,他不相信舅舅做过那些事,与我大吵一架,又觉得我本能帮上他的忙,却迟迟不出现,现在却又畏首畏尾,不去向皇上求请……总之,我和他闹得很不愉快。”
孤曜说道:“我虽然曾经救过皇上一命,但当时朝中的形势的确让我十分被动,我也没办法见到皇上。
说到底也是我的错,我若早点回去,也许事情还能有些余地。”
凌麒央摇摇头,说道:“这事不以怪您。
爹爹当时肯定也是伤心糊涂了,才会那样说。
若当时皇上对您的态度也是杀,那很可能也会殃及到爹爹,毕竟你的事旁人不知,皇上要堵住他人之口,自然要杀掉所有知情人。”
“对于那段时间,的确十分混乱,我也不欲多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他。
先帝驾崩,国丧三年,身上有位份的人也要禁止婚嫁纳娶,即使接进府上,也不能行房。
颜诺一直以为望阳伯在帮他父亲洗刷冤屈,但没想到运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舅舅突发疾病,死在了狱中,而舅母听到舅舅过世的消息,想到颜诺好好的孩子,居然变成了卿子嫁了人,深觉对不起堂溪家的列祖列宗,当夜便上吊了。”
凌麒央皱了皱眉,“这些信中有提到鸠杀堂溪豫,逼死堂溪府上下,都是望阳伯让人做的。”
堂溪豫是他的外公,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外公的名字。
而若非这些证据,凌麒央也会觉堂溪府一家的死只是个意外。
“若证据属实,那就是他做的。
而这些名单中也写明了,堂溪府的败落就是望阳伯设计的,除了舅舅的确做过的,剩下的罪名都是他强加上去的,否则舅舅也罪不至死。
颜诺以为望阳伯一直在帮他父亲洗脱罪名,其际上望阳伯却是一直在害舅舅,害堂溪府。”
孤曜觉得这实在是命运弄人,而被害得最苦的还是堂溪颜诺,“颜诺得知父母的死讯后,大病了一场。
我也没再掩藏,以他表哥的身份一直照顾他。
所以也没去运城查看尸体。
待我再回去,舅舅和舅母已经被火化了,官府说夏天尸体腐烂的厉害,为防疫病,便烧了。
我将他们埋在了堂溪家的祖坟中,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沉默了良久,凌麒央突然开口道:“他该死。”
这个“他”
指得是谁,君离玹和孤曜都明白。
虽然孕中之人实在不宜说这种话,但这种恨他们都明白,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件事我即刻让人去查。”
君离玹拍了拍凌麒央的肩膀,让他安心,又对孤曜道:“还请前辈好好照顾爹爹。”
孤曜点了头,君离玹便转身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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