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驰在去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许晚晚觉得自己心底七上八下的。
到机场登机前的那一刻,她好像了解了当初白夏说的那番话。
“我想到忽然要离开这个地方,永远离开一个带给我快乐和酸楚的人,我很茫然,谁知道前边等着我的是悬崖还是康庄大道,我更加难过的是我知道,我这一走,说不定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也回不来了。”
知道了一切又能怎样?真相从来就不是她最在乎的,那些经历过的事,她现在还无法淡忘,他亲手在她身上刻下了一道道疤,血迹未干,她没办法带着满身血污去拥抱他。
“姐,别哭了”
沈佑臣看到许晚晚泪眼婆娑的坐在长椅上,心有不忍,“要不…我们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
她摇了摇头,苦笑,“来不及了,我们没有回头的机会。”
人生就是一张单程票,没有往返,只能义无反顾的往前走,无论前边等着她的是什么。
许舜阳肯定会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人,但绝对不会是她必须要留下的理由。
——
六月,酷暑难耐。
他过了很多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也独自过了一个没有人陪伴的新年。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几乎每个人都在许愿,他独自看着满天烟火,心如止水。
这短短的六个月内,发生的事不少,没有一件是跟他有关,也没有哪一件是可以激荡起他情绪波动的。
顾茹菲生产当天,他亲自去了。
她躲到了云南的一个偏远村庄里,他找过去的时候,顾茹菲正在艰难产子。
他在等,等着那个孩子降生。
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他带去的人将孩子抱走了。
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顾茹菲哭着求他将孩子留下来,她紧紧抓着许舜阳的衣摆不放。
许舜阳恍惚了一瞬,仿佛看到了许晚晚哭着求他救救肚子里的孩子。
“她也这么求过我,可我没有救下那个孩子。”
许舜阳似是陷在了回忆里,“所以…别求我,求我没有用,你肯为了你的孩子放下自尊哀求我,为什么你要那么心狠手辣的对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下手?”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没了,你不要这么残忍夺走我的孩子……”
“你觉得你让我一无所有,我会这么好心让你过得幸福安乐?”
许舜阳冷笑,“我早说过,孩子不是你的保命符,我做错了,所以我在接受惩罚,你也做错了,你也得接受惩罚。”
他拂开了顾茹菲的手,听到后边顾茹菲声嘶力竭的呼换也没有回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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