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山隐对外没有暴露武艺,众人都当他是弱不胜衣的文臣,特地给他租赁了一辆马车上路。
温月不喜欢被关在狭窄昏暗的车厢中,没有和容山隐同车。
她的芝麻送人了,眼下要随军回京,只能重新去挑了一匹毛色油光发亮的战马来骑。
沈逸话多,一路上百无聊赖,正巧看到温月骑马,他拍了拍马臀上前,与温月嬉笑并行。
沈逸身材高大,身披银光粼粼的甲衣,而温月身姿纤小,身穿窄袖兔毛绯红色胡袍,都是习武的郎君娘子,长得又标致好看,两匹马儿齐头并进,瞧着真是登对。
容山隐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车里,偶有冷冽的寒风吹动马车窗帘,他时不时瞥一眼车外的情景,郎才女貌的一幕,不知为何这般扎眼。
他心生不快,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立场去阻拦。
他都将温月托付给沈逸了,两人多多接触,相熟一些,再好不过。
他又何必阻拦呢?实在没有道理。
可是。
容山隐听到温月被沈逸的一些军营笑话逗乐,肩膀轻颤,发出清越的笑声。
他指骨紧攥,又有几分不甘。
容山隐一闭眼,脑子里想到的唯有温月带泪的眉眼。
他又很丧气,面对自己,温月似乎只会哭。
容山隐抬手,用白皙指骨压实了帘子,他翻出抱上车的一叠书,细细品味大儒经典,然而平日里令他如痴如醉的书文,在今日竟也能乱了他的心绪。
容山隐不知为何,心里生出烦闷,他再度抬头,望向车窗。
一缕雪絮随风卷入车内,落到他的手背。
柔软的一团雪,被马车里的暖炉烘烤,很快化成了一汪水。
容山隐若有所思,脸上的郁色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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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的队伍还在前行。
温月和沈逸骑马打头,一路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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