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何为死亡,她的生母就曾惨死在她的眼前。
今夜,她和赵衍相谈甚欢,本以为能多出一位忘年交,可这位忘年交却又言自己活不了太久
——如果,深情厚谊不可延续;如果,欢喜过后便要面临生死离别,那她宁愿从未相识,也从未有过片刻欢愉。
——女人心虽如水,可承载万物,却也承受不了太多伤痛。
正如,湍流的水面也会结冰,且还是一层厚厚的冰。
很多人认为女人的心一旦被冰封,便就不会再爱。
其实不然,即便再厚的冰,冰下也有活水在流动,待到血涌澎湃,无法压制之时,冰封的心反而会更痛,那也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因为,冰层不可破,冰下水流却急迫,几经努力甚至费尽全力都无法冲破冰层时,那也只能迎来一场自伤。
然,能使女人自伤的又何止是爱,但凡涉及到情感,皆可自伤。
“一个人要想活得通透,不仅要深知自己,也要了解相伴之人。”
赵衍已再次开口,他的语速极缓极慢,说话间也似在追忆已走过的一生,“睿儿是我的儿,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也自是再了解不过了。”
“眼下,赵家的声势早已达到鼎盛,单是朝堂之上,老臣的门生便已过半。
老臣深知,赵家已不能再进一步了,只要再进上一步就会威胁到皇权,更别说参与什么镇北军统帅权的问题了”
“柳霖霖虽是一介舞姬,出身是低贱了些,但,老臣也正需要她的低贱,来拉低赵家的威望。
这就正如一个人不能太完美,一旦太完美就必然会引人提防与妒忌。
赵家也一样,也是时候该有些污点了,不然老臣命陨之日,睿儿又要如何去支撑往日荣光呢?何况,睿儿本就被人视为纨绔,娶一位舞姬做正妻又算什么耻辱呢或许在他人眼中,不过是早能料到的事儿”
沈安若,百感交集道:“可,你也完全能为赵瑾睿挑选一位家世清白的正妻啊也不一定非要柳霖霖嘛。”
此刻,她的心已在悄然间偏向了赵衍。
或许,女人就是这样,本只想为挚友、闺蜜打抱不平的,但,听了对方的悲怨后,就是能反转过来,忘掉最初的目的。
赵衍,摇头道:“没机会了倘若,老臣能年轻十岁,老臣也必能言传身教出一位能撑得起赵家门面的儿媳可现在”
他突得凝向沈安若,又一字一字道:“其实,齐麟和老臣一样,他也没什么机会了”
沈安若,一脸惊愕道:“哦?此话又从何说起?”
赵衍,道:“老臣听说,齐麟在与你成婚当日,便挟持着你灭了十万北戎先锋军或许,你到现在还想不通齐麟为何要那般做吧?事实上,齐麟爹娘已死,根本就无人再为他兜底,他也只能让你快速成长,即便做法偏激了些,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去试”
“想要从点点滴滴上去言传身教,真的太耗费时间了倘若,你的悟性极高,那你在智者身侧生活一段时间后,自会有所成长;可若你毫无悟性,那就需要依靠次次波澜与险阻来推你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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