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手指更是用力一掐,指甲又深陷一分,姜眉眉头一皱,忍耐着这尖锐的疼痛,待珍妃冷哼着放开手时,她便感觉到有鲜血从伤处淙淙渗出。
见珍妃步履迅疾地离开了,姜眉这才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擦去下颌的血迹。
当晚阿容便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她迷迷蒙蒙地看去,竟是许久不曾到她卧房来的母妃。
“母妃?”
阿容揉揉眼,“何事?”
珍妃轻柔地为她披上衣裳,“阿容今晚得去一个地方,时间来不及了,之后母妃再与阿容解释。”
“啊?”
阿容睡意渐消,坐在榻上未动,“母妃还是现在便与阿容说吧,好叫阿容心安。”
此时已是半夜,何种地方需要这时候去?
珍妃沉默了一瞬,这般解释道,“阿容应该晓得你父皇有了新欢,母妃心灰意冷,不打算在这宫里待下去了。
这样,母妃先将你送出宫去,等会再带尧白过去与你会合,可好?”
她揉了揉阿容的头发,“我们阿容就算没有公主的封号,也能活得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
屋内黯淡幽蓝的月色中,阿容的眼睛通透明亮,好似洞悉了一切,珍妃忍不住目光躲闪,正要再说什么,却听阿容答应下来,“好啊,母妃,你们一定要快些来啊。
不然阿容会害怕的。”
她的最后一句说得极轻极软,叫珍妃一瞬间湿了眼眶,却强硬地敛去。
珍妃将一封信放入阿容的怀里,叮嘱道,“阿容到了地方再打开来看,现在得走了。”
珍妃的布置很周全,竟能在这固若金汤的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阿容送走。
据说珍妃娘娘因着姜美人心生烦扰、难以入眠,当晚便叫了京城里最好的唱戏班子入京,直唱到了子时方歇,现在这几辆出宫的马车便是那些前来唱戏的。
阿容便在这里头。
她与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少女坐在一块儿,脸上糊着厚厚的油彩。
小少女满眼好奇地看着她,“你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阿容没有回答,直直地望着马车壁。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呀。”
小少女摇了摇她的袖口,说,“你的眼睛真好看!”
马车辗过了一处石子,小少女慌乱道,“你莫哭啊,妆要花了,弄到衣裳上面很难洗的!”
小少女还要说什么,却听赶马的男子转头斥了一声,“音儿,少说话。”
小少女不明所以地闭了嘴。
马车停在了四喜胡同,赶马的男子恭敬地将阿容带至一间布置得干净大方的屋子,“姑娘,今晚便住这里吧,委屈了。”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阿容面上的油彩未去,叫人看不出神情。
“只一晚,等宵禁一过,便可以出城了。”
“去哪里?”
“小的不知,明日自会有人来接应姑娘。”
待男子出了门,屋内便现出一个人影来,阿容一惊,后退半步,“你是何人?”
“姑娘莫怕,你应当是见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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