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决明自然应下,稍作收拾便跟去了。
婉婉并未将人带至何府,而是一家酒楼的雅间。
董决明笑容不变。
娘娘么,爱面子。
他今日倒是要瞧瞧,这宠妃该是生得何种模样。
事实证明董决明想得有些多。
雅间内除了桌椅等布置,还有一张床榻,魏紫的轻纱幔帐层层叠叠,叫他只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轮廓,根本瞧不清她的面容。
可就这一个轮廓,也足够曼妙,且更为惹人遐想。
若非有谢昀沉着脸的解释,他当真会以为是这位美人勾得小辈失了方寸。
“见过夫人。”
婉婉并未透漏身份,他也只能当做不知,状似在珍妃的妇人髻上轻轻扫过,择了一个恰当的称呼。
“董神医当真年轻,”
董决明听见里头从容优雅的声音,还以为她会因年龄而质疑自己的医术,却听她道,“不必多礼,董神医直接开始吧。”
董决明应了一声,隔着幔帐坐下。
婉婉正要拿出一方手帕覆在珍妃伸出来的皓腕上,却被珍妃出声制止,“董神医便这样把脉吧。”
隔着一层手帕终究有些妨碍,珍妃心有执念,是半分阻碍也忍不得。
此时若是董决明要亲眼见她,也是使得的。
董决明正色把脉,有些严正以待的意思,毕竟他来这一趟,蛰伏大半月,便是为的这一天。
细探之下,董决明面色稍松,“可以治。”
这三个字落在珍妃耳中与天籁无异,她强捺激动,声音却仍有些颤抖。
“当真?当真有的治?”
婉婉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惊疑不定,宫里的御医都奈何不了的病症,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医者当真能有法子?若是白欢喜一场该如何是好?
“夫人前一胎应当是难产,”
董决明稍顿了顿,“虽伤了根本,但并非无药可医。
只是……”
“只是什么?”
珍妃还未说话,婉婉便急得扯住了董决明的衣袖。
董决明往她的手上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婉婉察觉到不妥,立时将手缩回。
“只是夫人当年并未得到及时调理,如今才来医治,便不是一月两月的事,兴许费上一年半载的时间才会有所起色。”
珍妃丝毫不介意这点时间,语中含有喜色,“无妨无妨,神医只管说,如何医治?”
婉婉一双眼直盯着董决明,见他走到案前,更是亲自为他铺纸研磨,便于他写下药方。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迷人,此话确也不假,董决明此次前来本就力图装作一个不苟言笑的世外高人,写方子的时候面带思索之色,雪白修长的手执着紫毫,显得越发欺霜赛雪,令人无法移目。
“这里面有几味药材极为难寻,在下身边亦是没有,恐怕还要夫人想法子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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