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眼角都不扫一下。
善如的声音从黄纱后传来,柔和动听,“凤翔山庄楚管事么?你见我有何事?”
这声音十分可亲自然,仿佛最干净的月光,静静淌过心头。
楚京微觉恍惚,敛了张扬的气息,试探着道:“敝庄主今日与人斗酒,心中荣宠至极,一时感叹那酒是琼浆天露,并非涌泉可以相报,所以命楚某来学古人投桃报李,替人圆那长久的心愿。”
善如听得怔了怔,好一会才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是我那、是那天赐府罗公子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么?”
楚京诧异了下,暗想这女子心思敏慧,倒不必多费唇舌。
面上却一笑:“居士想哪去了,与敝庄主斗酒之人——”
他顿一下,“是丹阳王。”
黄纱后的身影僵了下,再不答话。
楚京自怀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油纸包,递到纱幔之前,“丹阳王情深似海,敝庄主也是一片良苦用心,居士看了便知。”
善如缓缓伸过一只手,就要搭上纸包边缘。
纱前四个女尼一直垂脸转着佛珠,这时眉毛一轩,都想抢过来夺下。
善如却道:“别动!”
安然接过,才补了一句:“舒庄主既要做善心,自然不会下毒。”
“居士心如明镜。”
楚京笑着,向她告辞,大步出了无情庵。
荷香无风暗送,他依旧穿柳离去。
这回不再寻舟下河,只是七弯八拐地绕到了城中商市处。
日头渐斜,眼前市景开阔,应天府宽洁的街道人声渐密。
他在三山街一带打了个圈,又转到聚宝门、镇淮桥去。
一路状似随意地游走,耳目却四面八方无一不兼顾。
最后还是绕回了秦淮繁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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