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几盆花贴几幅画就有人味了?转头人一走,还不都谢了黄了?闷就闷点,公子还喜欢这陈年箱底的霉味!”
几个丫鬟懵了,呆站那里肢体僵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说得也是。”
楼梯上一个女声接了口,柔柔净净的,不沾红尘。
“这木头也有灵性,若不是每天摸上这么一摸,它也不会光鲜生气,只会闷出腐味来。”
罗天弈抬起脸,正望见她清衣素鬟,手摩木制扶手,眼神定定,在楼阶间栩栩若仙。
他心一紧,只管死死瞪着。
四下里阳光闪耀,落在她身上,越显得脱尘虚渺,仿佛随时会消失。
“锦儿就是多心,怕我久不回来,跟这些木头生疏了,拼命地往这屋里头添东西,难道我还怕闷着?”
善如说着,微微一笑,终于把眼转到他脸上,眸中一丝淡淡的喜悦温柔,全不掩饰。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从容淡定。
罗天弈抿嘴不语,待她走到面前,才扇子一展,半遮半摇地道:“居士走错地方了,无情庵在莫愁湖边,这里是乌衣巷,红尘浊地,玷污了你。”
善如噗哧一笑,叫道:“阿弟!”
罗天弈转过身去,睬都不睬。
善如绕过来,拿住他扇子,笑道:“阿弟,你是要赶我回去?”
罗天弈恼了,“回去回去!
果然无情庵才是你家,你就回去吧!”
扯过扇子,抬脚就想走,善如早把他拽住。
“阿弟,我不是回来了么?你别生气。”
她这么软声软气,温言细语,罗天弈有一千把火,也只在心肺里焗着,一时冷了脸只不作声。
又听善如道:“昨日酉时我就回来了,明明让锦儿找人与你说了,你却一夜不归,真是生阿姐的气才避而不见么?阿弟,你这孩子……”
耳边一声软软的叹息,夹着无奈笑意,似极了幼年的时光。
那些顽劣的年月。
繁花飞鸟,远山近水,姐姐总无声无息坐在某一角,远远看他调皮捣蛋,待他玩累了扑入她怀抱时,又毫不迟疑地包庇宠溺。
那时她目光定然温柔如水,一边帮他轻柔擦汗,一边就是这样无奈地笑,“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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