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亦微眯着眼,道:“这可能就是你说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皆是天意。”
孟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殷珩,道:“是吗。”
殷珩放了碗筷,拭了拭嘴角,道:“下午阿娬要去看看吗?”
孟娬道:“我要是不去看看,不是辜负了这份天意么。”
她想了想,又回头看向两人,道,“既然大家都是喝一口井里的水中毒的,乡民们的中毒之症都很浅,歇两天就没事了,根本不会有危险,而我娘和旭沉芳却是险些丧命,对此巨大悬殊,天意怎么看?”
她家的这两人和乡民们根本不是同等条件下中的毒。
她能注意到这一点,总有其他人迟早也能注意到这一点。
旭沉芳拿筷子头轻轻敲了一下孟娬的额头,那指节素白如玉,分外好看。
他笑意浅浅道:“天意岂是我等凡人所能随意揣测的。”
半下午的时候,日头依旧很大。
穗乡里注定不平静。
孟絮絮被绑在木柱子上,晒了一个中午,怏怏无力,哭得嗓子都哑了。
乡民们纷纷聚在这里,商议怎么处决她。
敢给全乡的人下毒简直心肠歹毒、罪大恶极,因而有建议把她沉塘的,也有乡民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建议火烧的,大热天的被活活烧死,那样才解恨。
孟絮絮恐惧到了极点,因为不管乡民们怎么讨论,都没有一个人建议放过她的。
后来,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孟大夫妇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扑上前去救孟絮絮,被乡民们七手八脚地拉住。
孟絮絮又开始哭,眼泪哭干了,发出绝望的嘶喊。
叶氏挣扎道:“放开我!
她还是个孩子啊!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投毒行凶、害人性命,还只是个孩子吗?是谁告诉你,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铸成大错以后就不用受到惩罚了?”
冷静的声音从人群的背后传来。
大家纷纷让开,只见孟娬正缓缓走来。
孟娬冷嗜地看向孟大一家,道:“子不教,父母之过,如果你们真认为她还只是个孩子,那就该由当父母地上去承其罪过,受其代价。”
叶氏怒极,又哭嚎道:“是谁教你在此大放厥词的!
那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她想朝孟娬扑过来撕了她,可惜不如愿,被乡民们拦住。
孟娬笑了笑,道:“我可要不起这个想害死我全家的妹妹。”
便有乡民出声道:“孟娬,这次就属你家的人中毒最严重,你说说看,该怎么处置孟絮絮。”
孟娬移目看向被绑的孟絮絮,那眼神漆黑无波,嗜人的寒意幽幽腾起。
继而她缓缓勾唇,露出一抹邪佞又天真的笑,道:“当然是打死她了。”
孟絮絮瞪大了双眼,那一瞬间仿佛被人彻底宣判了死刑。
孟大一家犹在那破口大骂,拼命想阻拦。
乡民拿了粗棍子,要是他们再敢上前,就连着一块儿打,这才消停了。
紧接着,孟絮絮就被押着摁在了地上,乡民抡起棍子,就往她的腰背和臀上打去。
这一棍下去,孟絮絮惨叫一声,终于被剧痛给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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