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幽暗,外室值夜的丫鬟挣扎着跪在地上,朝里面大喊了几声,旁边侍卫守捂住她们的嘴。
她们方才不懂闻琉怎会突然前来,倒是被他脸上的面无表情吓得不敢出声,让他径直进了屋内。
后来惊觉不对,要起身进去时,却又被闻琉带过来的侍卫按住。
闻琉慢慢低垂下头,谁也不清他的神色,漆黑的环境下寂静无声。
宴卿卿转过头,她心下还是怕被闻琉发现怪异的,只能紧紧咬着唇,攥住散开的衣襟。
她不能留在京城,万万不能。
立后之事已经不少人知道,孩子要是出生过早,旁人的说法宴卿卿已经不敢想。
有人曾私下说她过于艳丽,娶回家定是个不安分的,宴卿卿不怕这种,她在乎的是宴家的名声。
孩子或许可以生下来,但若是在京城出世绝对不行。
闻琉御驾亲征的时候,宴卿卿便要准备着离京。
他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她让相然出去找堕子药材。
闻琉的人在哪她不知道,宴卿卿不得不做得狠一些。
她宠了闻琉这么多年,并不想这样冷漠对他。
可闻琉做得着实过分,他不把他们这些年的情谊放在眼里,强辱她身子,换了谁也受不了。
“是朕的错,”
闻琉突然直起身子,“义姐说得没错,是朕考虑不周,往后不会了。”
闻琉的语气淡淡,可他身上的那抹戾气却没怎么散,甚至还让人觉得可怕。
宴卿卿心跳如打鼓般,怕他发现了什么,最后还是试探地问了句:“你想做什么”
“朕不该让义姐担心这件事,”
闻琉低头说,“朕会解决,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行。”
宴卿卿轻咬住唇,沉默着。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仍然如玉石撞击般清悦,是个年轻的少年郎。
面容也是清隽俊秀,常有温润之色,薄唇挺鼻,是最得人喜欢的类型。
即使宴卿卿再怎样恨他做这种事,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合她心意。
闻琉不再说别的,起身离去。
“你不必在我面前玩这些虚的,我还不傻。”
宴卿卿的手用力了几分,开口道,“宴家若真有你想要的,直接同我说清便行,父亲和兄长不会留害你的东西。”
他平素硬气强势,怎可能突然这样软下态度不过是等着她心软叫住他,宴卿卿觉得闻琉着实令她害怕,他仿佛什么都算到了样。
闻琉脚步停住不动,他轻道:“义姐既然不傻,那该知道我这些日子最想要什么。
你总在骗自己,或许还在一遍遍地说服自己,可追根究底,你比谁都要清楚不是吗”
他表现得像别有目的,让宴卿卿护着孩子,不敢轻举妄动,但闻琉心底对她的欲望却未压制过,直白浓烈。
宴卿卿默不作声,圆润的指尖因用力而变得苍白,闻琉没有在她面前说“朕”
,他约莫是想跟她摊开了。
她慢慢抬眸回道:“我从未亏欠过你。”
闻琉淡淡道:“所以我不会为难姐姐,自始至终,我也只想要姐姐而已。
如果姐姐说你未对我有过心意,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那我便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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