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染正跪着,见王爷进来,不好起身,只得转了个身子,朝着于成钧磕了个头。
于成钧没有瞧她,看着陈婉兮怀里的孩儿,挑眉道“这便是爷的儿子了吧?果然生的好,虎头虎脑的。
来,叫我抱抱。”
说着,便伸手要抱。
陈婉兮心里有些不舒坦,但于成钧是豆宝的生父,她当然不好拦着,便要将孩子抱过去。
熟料,豆宝扭头看了于成钧一眼,许是眼前突然冒出来个从未见过的壮汉,心里害怕起来,又扭过头去,双手搂着陈婉兮的脖子,咿咿呀呀的哼着不叫他抱。
于成钧眼见此景,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他适才在门口听了几句,陈婉兮怎么管教奴才他不放在心上,但那口口声声全不把他放在心上的言语,着实惹恼了他。
他本是压着火进来的,还没张口,先一眼瞧见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儿子。
满心狂喜之下,那份怒火已逐渐熄了下去。
然而豆宝一见他便畏畏缩缩的样子,又将他的怒火重挑了起来。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他是一家之主,这一对母子是他的妻子孩子。
三年不见,一朝回来却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他如何能忍?!
当下,于成钧冷着脸,笑了两声“爷是你的老子,你还能怕爷不成?!”
说着,便定要将豆宝抱过去。
豆宝在陈婉兮怀里扭动不安,陈婉兮生恐于成钧惊着了孩子,顾不上旁的,只得说道“王爷才归府,豆宝觉着面生,心里怕也是情理之中。
不如便缓缓,待孩子熟了再抱罢。”
于成钧的浓眉拧了一团,他满心暴躁,天下哪有这个狗屁道理,当老子的居然不能抱自己的儿子,还要等儿子熟了再说!
他本想驳斥,但看着陈婉兮那张平素镇定自若的脸,此刻竟有了几分惊惶之色,而幼子伏在她怀里,似是瑟瑟抖的样子,便怎样也忍不下心了。
良久,于成钧叹了口气,摆手道“你说的有理,那便等等罢。”
说着,他在屋中又转了两圈,想起自己来时的意图,便说道“至于琴娘的住处,你既觉着好,那便也不必动了。
挪来挪去,没得折腾。”
说着,他又想了一番,才道“她的来历特殊些,爷没打算拿她当妾室,你只把她当妹子就是了。
旁的,也不要多想。”
他要将琴娘的来历身份说个明白,但又不能扯出罗子陵来,只得含糊讲过,料陈婉兮生性聪慧,该当听的明白。
陈婉兮满心只顾着怀里受惊的孩子,全没细想,满口应下。
于成钧在她这房里又转了两圈,只见她这屋中天上地下无不精致考究,四下更有花香隐隐,然而那位主人却没半点心思放在他身上,他只觉索然无味,掉头离去。
踏出门外,他又在外堂上看了片刻,但见陈婉兮仍旧只顾着哄孩子,似是全没察觉他已离开。
他心头火起,一顿足便出去了。
待于成钧离去,杏染才自地下爬起,朝外头张望了片刻,又向陈婉兮不无担心道“娘娘,这王爷的话却是什么意思?他既不打算将琴姑娘做妾室,那是做什么?总不会,是拿来做丫鬟的罢?
有这样大模大样进府的丫鬟么?”
陈婉兮见豆宝逐渐安宁下来,方才放心,随口说道“他愿做什么就做什么,横竖我不亏待了她就是。”
话才出口,她心念微转,面色便沉了下来。
陈婉兮生性多疑敏感,固然十分聪慧,但有时未免又聪明过了头。
她思忖着,于成钧说琴娘不是来做妾室的,还要她当妹子看待,那显然也不是奴仆,甚而这琴娘在府中的地位竟决不能低了去。
这话底下的意思,莫不是要把琴娘纳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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