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钧一时有些慌乱,这两年多以来,他的确不止一次私下派了探子打听王妃的日常行止。
一个男人,长年在外,撇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独守空房,若说心里没有一分一毫的担心,那实在是骗人的瞎话。
得知陈婉兮并无有半分逾矩之处,即便同谭书玉过从甚密,然而实际亦无任何不当之事。
原本,于成钧为此很是得意,谭书玉是京城出名的青年才俊,他的王妃也并未放在眼中。
然而,如今想来,陈婉兮并非真的心中无他,不过是恪守礼教罢了。
想及此,于成钧只觉得满腹光火,整个胸口像要裂开一般的疼痛,他从未如眼下这般强烈的想要去要谁的命。
原来,这就是嫉妒,不是玩笑,不是那带着愉悦感的微微泛酸。
这种情感,乌黑浓烈,催促着人疯,把人折磨到面目全非。
于成钧紧紧的捏着妻子的手,双眸锋利如隼,紧盯着陈婉兮,他开口问道“你,喜欢他么?”
陈婉兮的身躯被男人紧紧箍着,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母亲。
当年,母亲是否亦如眼下这般,被父亲质问呢?
因为同父亲交恶,母亲想为自己寻个可靠的庇护,所以才选中了于成钧。
然而今日,自己却又被丈夫见疑。
这好似一个怪异的循环。
没有得来陈婉兮的回答,于成钧越的不安起来,他猛地把陈婉兮拖入怀中,搂紧了这幅柔软的身躯。
他将自己埋在了她的颈间,如云般柔顺的丝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嗅闻着她上的香气,他低声道“婉儿,爷才是你的丈夫。
爷不指望你能全心的喜欢爷,但是爷不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爷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陈婉兮默然,满心却是说不出的悸动。
这么个大男人,上过战场杀过人,顶着杀□□头,却在她跟前,如此的不安。
紧拥着她的壮硕身躯,正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他摩梭着她的脖颈,落下了一个个吻痕。
同他们缠绵缱绻的时候不同,眼下的于成均对她的炽烈情感与急切的渴望,令她战栗。
陈婉兮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她静默了片刻,轻轻说道“王爷,那玉佩原就是妾身的……这是妾身母亲的饰物,之前谭二爷借了生辰这个名目,将它还给妾身罢了。”
于成均闻言,诧异道“岳母的?岳母的东西,怎会在谭家?”
陈婉兮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自颈上解下玉佩,将它放在于成均手中,微笑道“王爷瞧瞧,这像新东西么?”
于成均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见这玉佩油润异常,那莲花络子更是有些泛黄,显然是年深日久之物。
他不由有些尴尬——谭书玉若要送礼,怎样也不会选这样一个旧物。
只听陈婉兮娓娓说道“不独于此,还有些别的物件儿,这几年间谭家都以年节礼的名义依次送了过来。”
说着,遂将当年母亲把财物托付谭家保管一事将给于成均听,又说道“为了顾全母亲的名节,谭家不能大张旗鼓的送来,平白无故送礼,也惹人闲话,所以才借了年节又或妾身生辰的由头,一一送还。”
于成均没有料到,这里面竟有这个缘故,倒是有几分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怎么不一早告诉爷?倒弄得爷……这般误会。”
陈婉兮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了,告诉王爷,又有何益呢?倒是王爷,忽然来问此物,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是个灵透人,自然猜到于成均莫名问起这观音玉佩,必是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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