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好的马车轱辘哒哒转动,路上秋风吹散落叶,纷纷落下。
宴卿卿坐在宽大的马车里,单手撑在车上的桌上,抬手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
前几日就算做了模糊的梦,隐隐不对劲,但也是睡得很好,至少不会像今天一样,身子骨全都乏了。
相然给她在马车上整了整,摊开放好的丝锦被褥,弄出个舒适的地方,让她侧躺休息。
宴卿卿疲倦地揉了揉额头,闭上眼睛:“还有多长时间到”
“今天出来耽搁了,怕是半夜才到,还有段时间。
槲栎姑娘说来之前皇上吩咐过车夫,不需要太赶。
晚上行车也不安全,应该是中途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晨后才到。
小姐先睡一觉吧,还久着呢。”
今早突然发现几辆马车的轱辘轴断了,也不知是谁做的。
怕有人设计,马夫在修车的同时,皇宫侍卫来来回回检查了许多遍,最后确认没贼人,只是山中野物的杰作后,她们才动的身。
宴卿卿叹气道:“知道了,只是现在不想睡。”
相然犹犹豫豫地着她,了眼马车外的车夫,小声问:“小姐,莫不是因为那件事孩子”
宴卿卿动作一僵,她睁开眼睛,缓缓放下手,“怎么想到了这个”
“除了从皇宫回来那天您起来有些不对外,其余日子脸色都是红润光泽的,而您现在突然这个样子”
相然迟疑问道:“小姐,您喝过药了吗”
那时相然自己都被惊到了,根本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现在想来,相然也是隐隐后怕,那时候出事的是小姐,她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别的呢
宴卿卿好笑的着她,扯了扯盖在腿上薄被,鎏金的银花步摇微微摇晃,垂在细肩上,浑然的尤物而不自知。
“没大事,只是身子疲软,怕是葵水快要来了,结果又在路上折腾了,所以才这样。”
当初闻琉考虑周到,直接让人下去熬了碗药,宫中的药大多都是有用的。
要是没用,岂不是不受宠的妃子随随便便都可以有孕了。
再说了,这才过了多久,若真有了,哪可能这么快就有前兆。
相然小声道:“要不然还是找个大夫来您的葵水这两天快到了,要是不准,就真得找个大夫了。”
宴卿卿无奈的笑了笑:“好,到时再。”
若真有了,恐怕就麻烦了。
以闻琉的性子,到时非得向她请罪不可。
不过有孕这事也太不可能,她和闻琉只有一夜而已。
宴卿卿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睡意,扑在桌上睡了过去。
马车摇来晃去,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她腰酸背疼,甚至感觉比没睡之前要更加的累了。
马车中途在驿站停了下来,相然扶着宴卿卿去休息。
天色昏暗,宴卿卿不知道自己脸色苍白,相然也没出来,她只是身子骨觉得不爽,就早早歇息睡了。
如果马车是跑着回来的,那晚上之前是能到京城的。
不过这样太劳累,宴卿卿的时间也不太赶,也就没费周折。
夜风习习,有丝淡淡的寒冷。
树叶簌簌作响,高耸的树干似乎直冲云天。
衣服穿得少了,恐怕还会生些冷意。
也就皮糙肉厚的侍卫没什么感觉,晚上的时候连睡在客栈里的宴卿卿都觉得被子薄了。
相然是丫鬟,下去和宫女一块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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