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容只能用神力与草药混合缓解疼痛和灼伤蔓延,再另寻他法。
她寻遍天地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容器,少煊便提出用自己的神力锻造一件新神器,以完全契合卉容治疗的需求。
可这样便会大大耗费神力,且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但少煊不在乎。
净秽绫受战神之血浸染而成,本为鲜艳血色,只是当时为避免晏初担心,少煊又拜托卉容以药草覆之,掩其本色。
世人皆以为净秽绫为素白绸缎,可其中因由,古往今来,只二人得知罢了。
此次为唤醒沉睡已久的净秽绫,少煊必按当日之序重新锤炼。
“阿煊,怎么了?”
“没什么。”
少煊感受到律玦手掌的温度,才回过神来。
原来那些历历如绘不过已是百万年前的旧事了,而当下在她身边的,是律玦,而不是晏初。
“我只是眼瞎不是心盲。”
律玦攥着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少煊有些心虚,她明白律玦的言下之意,只是他不愿意逼迫自己,是否坦白,选择权在她。
可她的犹豫之处,并非是因为心里还有别人,只是牵扯了太多叠加的谎言。
“十三岁那年你收留我长住鹤梦潭,当时我无家可归,虽不明你意图,但也常怀感激。”
律玦自顾自地说着。
“后来感激变成倾慕之情,却又小心翼翼生怕被你厌烦疏离。”
“可我也有血有肉,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律玦回想起那日她与炽觞饮酒吐露真心,徒添了些许自卑。
“你曾说当年收留我,只因我像极了你的某位故人。”
“你清楚自己的心意吗?阿煊,你心尖上的,若非是我,而是那位酷肖的故人?”
少煊听罢,尽力回想着当时说出此话时的情景,她竟有些记不清楚。
那是什么时候呢?和炽觞对饮那晚,他问自己,为何对律玦如此特别。
她是如何考虑的呢?
她口中的那位故人,其实就是她自己啊——年少的她,和少年律玦几分相似,孤苦无依,却独有倔强。
她心疼律玦的同时,也是在心疼当年的自己吧。
年少的她,有晏初救赎,那么,九百万年后与律玦的相遇,何不是一种救赎的轮回呢?
“你误会了……话可不能只听半句啊阿玦——”
少煊思虑至此,竟然轻笑着将另一只手覆在律玦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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