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是怎么回事?”
见陶应哭哭啼啼的命令曹宏押上来一个从不认识的普通中年人,咱们的刘皇叔即便也算是见多识广和老谋深算了,一时之间也闹不清楚陶应葫芦里卖什么药了,只能是主动向陶应问道:“贤侄,此人是谁?贤侄为何将他拘押,又将他押到此地?”
陶应并没有急着回答刘皇叔的问题,而是走到了围观的徐州军民百姓面前,先抱了一个四方揖,这才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将军,各位父老乡亲,在下陶应,今天当着你们的面,身为人子的陶应,要请德高望重的叔父玄德公主持一个公道,惩戒几个奸贼,请你们都做一个见证,看看在下控诉的罪行到底占不占理,玄德公主持的公道,到底合不合理,几个奸贼,到底该不该处治!”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又把刘皇叔推到火山口边上,陶副主任开始往刘皇叔屁股上踢踹了——陶应又转向刘皇叔三兄弟,又一拱手,这才指着那战战栗栗的中年人说道:“叔父,云长将军,翼德将军,请让小侄给你们介绍一下,此人名叫张航,是家父最信任的郎中,这五年来,家父一直都是用他亲手开的药方,吃他亲手煎的汤药,平时也还算对不起他,钱粮禄米从无拖欠,不时奖励,逢年过节还有额外赏赐,差不多是把他当成了自家人看待。”
“郎中?陶谦最信任的郎中?!”
饶是刘皇叔城府再深,此刻也难免是脸色一变,再偷眼去看人群中的糜竺兄弟时,却见糜竺兄弟已经是面无人色,颤抖战栗不止,刘皇叔顿时心中一凛,已然隐约猜到了陶副主任的歹毒用心。
“陶公子,你就快说吧,别吊我们胃口了。”
直肠子的关羽和张飞一起催促道。
“诺,那小侄就长话短说了。”
陶应点头,指着那张航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两个月来,家父的病情一直不断反复,时好时坏,还莫名其妙的突然加重。
鉴于此情,家父的帐前校尉曹宏将军,就多了一个心眼,加强了对家父汤药饮食的监视,这位张郎中虽然是家父最信任的郎中也不例外,每次为家父开方与煎药之时,都要先经过检查搜身,防范他夹带其他药物放入我父亲的汤药中,那怕是他的随身药箱,煎药时也要先交给在小侄府中卫士保管,不给他任何的夹带机会。”
“对此,在下虽然觉得曹宏将军有些小题大做,猜忌过甚,有失君子之风——但是,在下后来才明白,在下错了,曹宏将军是对的。”
陶副主任一边摇头忏悔,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潜伪窥私大搞特务工作的罪名推到曹宏将军身上,旁边的曹宏将军则表情尴尬,默不作声的背下这个黑锅。
“在下发现自己错了,是在五天前。”
陶应又大声说道:“五天前,家父再一次病情加重,在下担心父亲病情,就到了这位张郎中的煎药房间查看,本想打听一下的父亲病情如何,都用了些什么药?结果让在下意外的是,在下在这位张郎中煎药的房间里,竟然看到了几样东西……。”
陶应说到这,旁边早有一名陶府卫士捧来一个方盘,盘中盛着的,正是那天张航房中所用的文房四宝,一方旧石砚台,一支新竹节笔,一块用过的墨锭,还有几张空白的蔡侯纸。
然后陶应又指着这个方盘大声说道:“在下在张郎中煎药的房中,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从表面上看,它们都只是普通的笔墨纸砚,每一个郎中都要经常用到的东西,出现在张航郎中身边并不奇怪。
所以开始在下也没有留意,但是曹宏将军的一句话,却又提醒了在下。”
故意顿了一顿继续吊足众人胃口后,陶应这才大声说道:“当时,曹宏将军告诉在下说,说他是在发生此事的四五天前,才决定对张郎中搜身检查,还有要求卫士替张郎中保管药箱!
如此一来,一样东西,马上就引起了在下的注意。”
说到这,陶应拿起了那一支崭新的竹制毛笔,先向众人出示,然后又指着盘中的其他文房四宝说道:“请各位仔细看,张郎中所用的笔墨纸砚中,其他都是用过的旧物,只有这支毛笔是新的,本来更换一支毛笔也没什么,因为毛笔有可能是用坏了,有可能是对了,所以这个张郎中才换了一支,并不奇怪。
但是……。”
“但是再联想到曹宏将军说的话,在下又马上得出两个结论。”
陶应举起了两个指头,大声说道:“第一,一切只是巧合,张郎中的毛笔恰好磨坏里或者弄丢了,这才被迫换了一支新毛笔。
第二,因为曹宏将军搜查过严,无法夹带,这位张郎中这才挖空心思的想办法,把一些不该带的东西,藏在这竹节毛笔中空的竹管之中,所以才换了一支新毛笔!
在下也正是因为得出了这两个结论,就赶紧拿起了这支毛笔检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的是……。”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恶毒的卖了一个关子,把那支新竹节笔递给嗓门最大的张飞,然后说道:“翼德将军,请你看看,这支毛笔中间藏了什么?笔顶可以扭开。”
“好,俺老张来看。”
嫉恶如仇的张飞最喜欢干这样的事了,然而刚接过那毛笔,张飞马上就大叫起来,“好重!
笔管里面肯定有东西!”
旁边的关羽也好奇的凑了上来,号称义薄云天的两兄弟再把笔管的顶端扭开,倒出几颗银色水珠后,关羽和张飞就一起大吼起来,“水银!
笔管里是水银!”
“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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