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又自嘲：“我杀人后它应该就不再眷顾我了，我有罪，但我依然会为了杀掉那只鲸，而选择杀掉那些人。”
贺飞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亚尔维斯突然看向他：“贺先生，您能看见我的标记在哪里吗？”
贺飞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在……胸口。”
在左侧胸膛，跳动的心脏上方五厘米处，一个看不出具体形状的标记正徐徐散发出微光。
周放也看到了那个标记，他注视片刻，道：“你将它锁在里面了？”
“是的。”
亚尔维斯点点头：“我封锁了它的五感，它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之前我做这些有点儿困难，它总是能自己出来。
不过现在好一点儿了，因为cte提供的某些帮助。”
周放一哂：“你问飞章这问题，怎么，想换个东家合作？”
“我和cte签了份合同，暂时没准备改换东家。
不过等那只鲸彻底不能动了，大概我的利用价值也就到头了。”
亚尔维斯无所谓地说：“我不做两面三刀的事，只要昆尼尔没有对我动手，我就还会待在这儿。”
贺飞章回忆了一下，想起这个昆尼尔就是cte的三巨头之一，一个激进狂妄的主战派人士。
亚尔维斯低声说：“我只是不想，在一条通向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谈到这里，贺飞章大致也能猜到，亚尔维斯在向他们伸出橄榄枝，他在为自己准备后路。
一位s级强者不需要害怕cte的暗算，但一位即将失去力量，很有可能直接跌回低级寄生者行列的亚尔维斯，想必非常清楚cte的行事作风。
“贺先生。”
亚尔维斯看着他道：“希望以后能有与您交易的一天。”
“那么现在。”
他握着琴弓，欠身行了个礼：“先生们，我带你们去核心实验区看看吧。”
贺飞章回头看周放，后者拍了拍他，同样回了个礼：“这已经是对您的东家很两面三刀的行为了吧。”
亚尔维斯这时终于笑了笑：“我暂时听命于他，但不会永远效忠他。”
他自嘲：“如果我是如此愚忠的人，也不会选择杀人叛国了。”
临走的时候，三人去了一趟旁边的实验体储备区管理室。
那里与监控室只隔了一道墙壁，从一整面墙的显示屏可以看清自a到d四个区的所有走廊和通道。
贺飞章匆匆一扫，发现d区还是乱哄哄一片鸡飞狗跳的状态，c区的监控探头都被金刚鹦鹉们啄碎了，b区海水淹没了所有走廊，a区却是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类或寄生兽。
这看起来还真是相当混乱了。
“海水漫进来的速度加快了，我想我们需要把这么通道关闭起来。”
亚尔维斯为难地站在管理室里，看着操作台上乱七八糟一堆按钮：“我对这些东西……真的很不精通。”
贺飞章也很为难：“如果咱们把还完好的安全门都关上，那里面的寄生兽怎么办？它们会被淹死的吧。”
周放：“火山基地建在海底，不可能没有针对这一点进行防范。”
贺飞章精神一振：“有办法？”
“可能有。”
周放瞥了他一眼：“但是，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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