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院子里的红绡还没有摘下来,地上也有昨夜客人们凑热闹磕的瓜子皮。
萧雅正拿着扫帚打扫,瞅见恨春还在那里无所事事,走过去推了她一把:“都快正午了,叫主子起身吧。”
都要正午了?
恨春一拍额头,这回总算不纠结了,推了门低着头目不斜视,小声道了一句:“主子,我给你们打水来了。”
萧雅看着敞开的门,暗啐这恨春丫头今日傻了不成?紧着把门替她从外面给关上了,才舒了口气。
又提溜着扫把自觉地继续打扫,想着刚刚不小心一瞥到落地的正红色帷帐,看样子到中午了两个主子还没醒过来,恨春恐怕是又要挨娘娘说了。
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反正也怪不到她头上是不?正午了确实该叫主子起身了嘛。
浑然不觉被萧雅坑了一把的恨春仍垂着头,用她压低了声音的嗓门试图唤醒帷帐里的人,她哪里敢去掀开帷帐啊?
好在,没让她等太久。
帷帐轻动,揉着太阳穴的李袖春就披头散发的看了她一眼。
李袖春见是恨春,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按照以往的习惯,懒洋洋道:“什么时辰了?”
恨春轻抬眼,见是李袖春,悄悄松口气。
只要不是凤君就好办,九皇女的脾气还是极好的。
“正午了,家主。”
她替李袖春摆弄好帷帐,在看向里侧时脸一红,嘴唇微张。
李袖春顺着她的视线,大惊失色。
立刻重新落下了帷帐,不自然的咳嗽道:“把水放下就行,这里不需要你忙了。”
恨春这回是一句话也没说,飞速应了是,放下水盆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里的动静不算小,床里侧扯着被角安眠的花顾白终于被吵醒了。
他狭长的双眼微睁,雾气朦胧的,好像是还没有全醒,意识没恢复,嘴里倒是很快地低呜了一声:“妻主,晨安。”
李袖春扯了被子给他盖好,想起方才被恨春看去的美景,一阵头疼。
那线条流畅的白皙胸口,还有半遮半露的锁骨......她怎么就忘了,昨夜是洞房花烛,花顾白已与她同床共枕了呢!
倒让恨春白白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不早了,懒虫。”
李袖春贴着他的脸颊用手把发丝给勾开,欣赏着他半睡半醒的柔和面容。
她另一只手还是摁着自己的太阳穴,下了狠劲儿在揉。
好好回忆了一下昨晚,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刻意让恨春把合卺酒换成度数不高的酒,免得丢人。
她耍酒疯穿越到这里,还曾吐了毓柳一身,算是劣迹斑斑,生怕让花顾白知道了她酒品不好的事了。
可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把洞房花烛夜给醉过去了。
脑子里除了有两人喝酒对饮的记忆,之后的竟是空空如也。
她的衣服谁脱的?又是怎么睡下的?她都不知晓,只有一件事她大概是闹明白了,她醉成这个样子肯定没与顾白圆房。
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头好像更痛了。
花顾白向上直起身,李袖春给他盖的被子,也就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落在他腰际。
花顾白身材瘦,脱了外衣只着裘衣更显单薄。
背后的衣服凹下去了一个小窝,正是他脊椎骨与腰窝之处,显得性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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