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迎春与惜画才从房里走出来,两人的眼睛都红肿一片。
迎春强笑道:“我和惜画在这里一切都好,天行你不用担心。”
张翼“嗯”
了一声,发现闷的厉害,忍不住咳了两声。
惜画上前,双手托着递过来一件物什,张翼的手忍不住就颤了起来——是那件精巧的弩弓,鹰愁崖前的那一夜,他亲手送给了她。
如今,她当着她男人的面把它送回来了。
张翼强行将鼻腔里的酸楚摁压下去,想说话,又张不了口,见蒙霸瞪着牛眼紧紧的盯着他看,张翼苦笑一下,弯下身去,右手在条凳高度比划了一下,左手做了个扳扣弩弓的动作。
蒙霸哈哈大笑,一拍桌子道:“酒,喝。”
惜画也看懂了,脸腾的一下就红起来了,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翼强笑道:“你们好就好。”
说罢站起,探手入怀,将太夫人所赠的银票取了出来,先递给迎春三张,将余下的七百两一股脑儿都塞到惜画的手里。
“我走了。”
“慢。”
开口劝止的是蒙霸,他腾的站起,先对张翼伸了个大拇指,对惜画说了两句什么,就出去了。
张翼不明所以,惜画软身在条凳上坐下,轻声道:“他牵马去了,那匹卷毛乌骓也是他的战利品,他要把马送给你。”
“不用。”
迎春道:“黎人重义,你若不收,我与惜画反而难为,再说他们也不懂马,卷毛乌骓在这里也只能下地负犁。”
张翼就不说话了。
惜画定定的看着他,轻声道:“……不要以我为念,我与迎春姐在这里,过的,过的都还好。
蒙霸他,对我也好……”
“嗯。”
“这都是命,我们能大难不死,就是万幸……”
惜画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
迎春看了看张翼,嘴角动了动,显然想说什么,终于也是黯然坐下,与惜画双手紧握。
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三人寂默无言。
晚风吹送,唯有泪痕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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