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梁霁月话还没有说完,顾尧抬眼打量了眼殷鹤成,没有回答他。
殷鹤成转过身,抓着顾尧的手腕往前走。
顾尧知道殷鹤成现在正生着气,现在与他争执反而让梁霁月更难堪,索性跟着殷鹤成回去。
不过走之前,她回过头与梁霁月告辞,“您先回去吧。”
见殷鹤成和顾尧离开,梁霁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原本想说什么,可一口气没有顺上来,连着咳了好几声,“雁亭”
。
殷鹤成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梁霁月则咳得更厉害,最后只听见身后连连的喘息声,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顾尧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喉咙口,如果这个时候殷鹤成还是决意要走,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也是到头了,只是这个关头,她是万万不能劝的。
顾尧偏过头去殷鹤成,殷鹤成的视线望向前方,呼吸却变得沉重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最终停住了。
顾尧也松了口气,她赌对了,她还是了解他的,她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走。
忽然吴妈“哎呦”
了一声,殷鹤成和顾尧当即回头去,好在吴妈将梁霁月扶住了,“太太,太太,您本来就病了,可经不起这样了。”
梁霁月见殷鹤成回过头,往前走了几步,含着泪道“雁亭,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你千万不要有恨,恨一个人太辛苦了。”
殷鹤成虽然没有接梁霁月的话,但最终轻轻点了下头。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了,黄维忠和一位侍从官打着伞过来。
殷鹤成从黄维忠手中接过一把伞,举着伞给顾尧遮雨,吩咐黄维忠,“你送回去吧。”
他提到梁霁月的时候抬了下头,便带过去了,
殷鹤成虽然没有称呼梁霁月,却已经说了这样的话。
望着梁霁月的背影,顾尧抓了下殷鹤成的手,他的手凉的厉害,她便握得更紧,像是之前的那些争执都不曾发生过。
殷鹤成也意外,抬起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见殷鹤成释然,顾尧也由衷地替他高兴,正如梁霁月说的,更一个人太累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殷鹤成替顾尧撑伞,可他并没有和她回车里,而是揽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去。
盛州这边正好有一片湖,此刻下着雨,湖上升腾起一片烟雾,殷鹤成不让侍从官跟着,与她独自绕着湖散步。
“尧,我其实也有话跟你说。”
他的声音低低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跟我说的话,也在想我们的将来”
顾尧有一段时间最怕“将来”
两个字,可这次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要踏实很多了,问他“我们的将来会怎样”
“我已经想好了。”
他望着湖面出了会神,转过头着顾尧道“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收养几个孩子,你如果同意,我改天就让黄维忠去办。
现在战乱,外头孤儿也不少。”
殷鹤成这番话一说出来,顾尧浑身发了下抖,她实在没有想到他在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雁亭,你当真的么奶奶那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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