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忽的起身,袖下的手收拢成拳,“简直不知所谓!”
哟,这是气狠了。
温酒被他忽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匆忙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杯盏倾斜,滚烫的茶水倒了出来,眼看就要烫手,坐在一旁的少年伸手接过了杯盏,茶水点滴不露的落入杯中。
温酒站定,少年端着茶盏轻轻的吹了一口热气,喝了一口茶,眸中带了些许笑意,“差不多行了,她又不知道赵静怡会看上你。”
“不知道?”
谢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目光落在温酒身上,怒色满眸。
温酒低声说:“现在知道了……”
谢玹朝她逼近,温酒站在原地,梗着脖子看他,“三哥,成大事者,不能计较这些小事啊……”
她背后出了一身的汗,这谢玹生气的模样也着实太吓人了些。
“大公主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容貌上佳,经验丰富,三哥就算是那什么也不吃亏啊。”
温酒说着觉得自己的底气稍微足了一些,“更何况,大公主过惯了那样逍遥的日子,最多也就是那什么你两日,绝对不会真的要嫁给你的。
算起来,这桩生意,三哥稳赚不赔啊!”
“温酒!”
谢玹猛地扬手,她闭上眼,往后退了退。
屋里许久没有声响。
温酒这才睁开眼,看着气得脸颊发青的谢玹,小声说:“最多这次……我陪你一起去公主府啊。”
“不必!”
谢玹拂袖而去。
温酒站在门口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道:“三哥,你这样实在很像被逼良为娼啊……”
谢玹头也不回的离去。
温酒知道这人肯定会生气,却怎么也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
罪过啊罪过。
她转身,少年还在悠悠然地饮茶。
温酒叹气,喊了声“长兄。”
这年头的少年越发的不好养,脾气大不说,还难沟通。
“无妨。”
少年笑了笑,屈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转身便朝外边走去。
外间风大,吹得少年衣袖飘飘欲飞,很快就消失在温酒的视线里。
她抬手,指尖摩挲着额头,感觉有些微妙。
她在门前站了片刻,风吹的有些头疼,她转身入了里屋,靠在美人榻上,忽然有些遥远的记忆涌上脑海。
真要说起来,前世的她,同谢玹那些恩怨加起来,算是仇人也不为过。
如今她就是在大公主面前卖了他一次,他也没什么实际性的损失啊。
他前世是在议政殿上骂她是娼妓浪妇之流,温酒后来当了一辈子的老姑娘,一半的仇都得记在他身上。
她想的迷迷糊糊,渐渐的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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