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都没动。
外面狂风席卷,营帐帘角被拍在撑柱上,发出重重“噼啪”
的一声!
容佑棠如梦惊醒般,抱着毛毯转身匆匆往外,头也不回地说:“您歇吧,我走了。”
“好。”
赵泽雍原地不动,低声目送。
——你再不走,今夜就走不了了。
——
次日清晨
难得旬休两日,伙房前期琐碎麻烦解决后,后期只需督查即可。
容佑棠缩在借来的铺盖里,贴身裹着毛绒绒的毯子,任凭同屋的亲卫粗手粗脚、咣当咣当,也睡得香甜。
直到卫杰吃完早饭回来。
“容弟?容弟?”
卫杰连喊几声。
“……”
容佑棠蜷缩成个虾子,毫无回应。
“伙房今早蒸的杂粮馒头,又香又松软,还有小米汤,赶紧起来吃。”
“算啦,让他睡吧,日夜辛苦熬着,学里难得歇两天。”
昨夜和卫杰一同下水救人的陈际阻止。
“我就逗逗他,这小子睡一晚不带翻身的,估计被抬走也没反应。”
卫杰忍俊不禁,整整腰间跨刀。
几个下值回来的亲卫脱掉汗湿靴子,纷纷换上火塘前烤干的,那陡然喷发的异味,把容佑棠熏得渐渐清醒。
陈际苦恼道:“那位真难伺候,鸡汤面都不吃,咱们殿下还吃杂粮馒头呢。”
“我这就要赶回府里,带个厨子、再多带些新鲜菜蔬肉类来,如果赶不上午饭,肯定要糟。”
另一名亲卫叹气摇头。
容佑棠半睡半醒,迷迷糊糊想:他们讨论谁?
“郊外村里当然比不得宫里,有热汤饭菜吃就不错了。”
陈际小声抱怨:“我昨夜几乎一晚没睡,端茶递水伺候解手!”
“不是吧?那么能折腾?”
“咱殿下就从不那样,咱们想伺候,他还不让呢。”
陈际颇为幸灾乐祸:“换班喽,我歇半天,轮到你们谁去里正家?”
他们在讨论八皇子!
容佑棠彻底清醒了,但不好突然插话,只能尴尬装睡。
卫杰拍拍佩刀:“我和小利子,怎么?你想换?”
陈际立即摇头,坚拒道:“开什么玩笑?老子要补觉,晚上还得去伺候。”
“放心吧,肯定只是暂时的,若长住,殿下必会从府里调内侍来,咱们又不是专职伺候的下人,外面大把活要干。”
卫杰安慰道。
短暂闲谈几句后,他们各自散去忙活,陈际几人一缩进铺盖,就鼾声震天,此起彼伏。
容佑棠又闭目养神两刻钟,最后被伙房副管事跑来晃醒,方同心急火燎道:“小容哥?容大哥?快醒醒,都等着你拿主意哎!”
容佑棠顺势睁开眼睛,有些吃惊,忙问:“伙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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