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十分平静,平静到冷人不寒而栗,带有无法忽视的狠毒与威胁,“她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赵秦绝对活不过明天,他会被人剁了喂狗。
“
程羽依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妈妈的骨灰被挖出和丈夫的生命受到威胁都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刺激,她忽然很想直接割断绳子,让程季恒这辈子都痛不欲生。
但是在抬起手的那一刻,她的动作忽然僵了一下,因为手机里再次传来了程季恒的声音“你想见到赵秦么”
这回他语气中的愤怒与阴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气定神闲。
程羽依却变得无比惊慌失措。
只有犯人的家属和监护人才有资格去监狱探视,但她和赵秦还没有结婚,不是法定意义上的夫妻,所以她连去监狱探视他的权利都没有。
四年了,她每天都想见到他。
两人的身份在瞬间对调了过来。
程季恒像是在安抚一条不听话的小狗似的语气温和的说道“你要是听话,我就让你见他。”
程羽依拿着刀的那只手缓缓垂落了下来,她被这个条件打动了,却越发的对程季恒恨之入骨。
他比她想象中的要狠得多,也比她想象中要强大得多,强大到让她觉得自己无比渺小,让她觉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小丑跳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咬牙切齿地对着手机说道“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后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割断绳子。”
程季恒“我到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程羽依放下了手机,朝着平台边缘走了几步,到了站在工厂门口的程季恒。
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找回了几分笃定,她勾起了唇角,目光冰冷地盯着下方的程季恒。
然而程季恒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中,他抬头望了被吊在半空中的陶桃一眼,面色再次阴沉了起来,双拳紧紧攥起,根根骨节泛白。
随后,他朝着通往三楼平台的楼梯走了过去。
程羽依开始气急败坏地喊叫“你站住不许上来你再敢往上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程季恒不为所动,步伐很快,却又不失坚定,冷冷回道“我要确定她还活着。”
程羽依怒不可遏,举起了手中的丛林刀,指向了吊着陶桃的绳索“我让你停下来”
程季恒停下了脚步,脸色中却丝毫不见惊慌,目光淡淡地着程羽依“赵秦可是还活着呢。”
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程羽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程季恒再次抬起了脚,继续上楼。
很快,他就来到了三楼平台,首先向了陶桃。
她就像是一具木偶一样被吊在了半空中,脸上全是被打出的淤青。
他的面色在瞬间变得铁青,因为愤怒,额角的青筋再次暴凸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没能保护她好。
陶桃不能说话,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情,让他不要着急。
程季恒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保持冷静,朝着程羽依走了过去。
程羽依立即将刀刃放在了登山绳上,惊慌失措地大喊“别动在往前走一步我就割断绳子。”
她的情绪很激动,随时会发疯。
程季恒不得不停下脚步。
程羽依舒了口气,却对他并不放心,冷冷道“跪下。”
陶桃瞪大了眼睛盯着程羽依,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胸膛内再次血气翻涌,嗓子里再次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程羽依眸光阴冷地着程季恒,将刀刃抵在了紧绷的登山绳上,用力往下压了一下,轻启红唇“我让你跪下。”
绳子随时会被她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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