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亭迅拆开书信,看了一眼,神色越迷茫了。
江瑶从他手中夺过,大声地将书信内容念了出来。
“宋大人,某家自知罪孽深重,公之判处,某无异议。
只是你我皆知,主谋者另有其人。”
“某之初心虽善,然则深陷其中,与淤泥同污而无法得清。
马君翊之死,某更难逃其咎,虽万死不足以赎。”
“某求不死,以残躯待日后有识之士澄清此案,愿上公堂指认罪魁祸,以成马通判之心愿。”
“某若遇害,公届时得闻此案有所转机,还请主持公道。
某必令后人携马通判之遗笔,助公一臂之力。”
“雪山飞妖留!”
江瑶念完,呆呆地看向宋提刑。
宋提刑抚须道:“此书信是在老夫审理钱粮失窃一案到了最后,推敲是雪山飞妖所为后,令人放海捕文书缉拿雪山飞妖三日后收到的。”
他望向余望亭:“令师之易容术,千变万化,想要捉他,难于登天。
老夫见此信后,将信将疑,但这书信,仿佛如鲠在喉,提醒着老夫主谋者另有其人。”
“如今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真情,方知当初是冤枉了雪山大侠。
只可惜,他已经逝世,老夫连当面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哎!”
余望亭怔愣了片刻,幽幽说道:“他临死前没给我什么马通判的遗书,应该是在白鹫手中。
那家伙,功夫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师父一向都比较信任他。”
江瑶看出他的小委屈,轻声道:“不就是一封书信吗?他爱给谁给谁,咱们又不稀罕!
你可是跟我哥一块找出了霍老头留给你们的证据,那比马通判留下的绝笔更有用!”
“对不对,哥?”
江瑶又向江珣求证,希望江珣也鼓励一下余望亭。
江珣却是冷着脸:“如果你师父把马通判的绝笔书给了白鹫,那白鹫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可他却从未向颜姑娘透露过半句,难不成,在他心目中,宋提刑比颜姑娘更值得信任吗?”
余望亭愣了愣,望向了颜子苒。
颜子苒笃定地点着头:“白鹫未向我透露半句与马通判有关的事。”
“白鹫就在后面一艘船上,我去把他叫来问问。”
陈松伟起身就去寻找白鹫。
白鹫进来后,第一眼就警惕地看了看宋提刑,而后对着颜子苒拱手道:“姑娘唤我?”
颜子苒有些错愕,但一看陈松伟在旁边眨眼睛,便知道是以她的名义唤来白鹫的。
毕竟,白鹫当初最先选择接触的人就是颜子苒,所以用颜子苒的名义呼唤白鹫更管用一些。
“这是你师父当年写给宋提刑的一封书信,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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