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未免有失偏颇,夹杂了点儿诬陷人的意味。
温时微微头疼,平常极少与人争辩些什么,一是不擅长,二是懒得费口舌,所以向来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为处事原则,最怕碰上这种难缠不饶人的了,可真要她把布景换给对方画,又心有不愿……
双方僵持不下,在场的都是大二的后辈,虽觉得师姐有些咄咄逼人了,却也没敢上前说她的不是,小方见状不妙,便赶紧溜出去找靠山。
戚昕然来得很快,因听过小方说了大概情况,一进门就先叫了声“骆姐”
,算是对前辈的基本礼貌,然后对其他人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小方早就分好了工的,你们各自干好自己那份就是了,早做完早收工,做不完的还有明儿一天呢,慌什么。”
听出她在含沙射影的,都默默低下头继续干活儿了,骆姐却脸色难看:“你……”
“骆姐,你陪我们忙活了一天,辛苦你了。
明早还有实习工作吧,早点儿回去休息,剩下的留给我们继续做就行。”
虽然本质上仍是逐客令,但好歹话说得比较客气,骆姐觉得勉强捡回了几分面子,便顺着台阶下了,和戚昕然边聊边走出了道具室。
“那个,温学姐。”
小方倒是过意不去,低声跟她说,“骆姐人就那样儿,又仗着自己是大四前辈,我们这些大二的干事刚升上来,说不上话,也就昕然社长她能……”
“嗯,我不会放心上的。”
温时知他是好心,笑了笑,“去忙吧,没事。”
小方点头,就回到自己那块地儿坐下了,她拿笔蘸了蘸颜料,心无旁骛地继续画。
结束时已近11点,戚昕然让社团的人散了以后,拉着温时回宿舍睡,毕竟太晚了,她可不放心让这颗小白菜一个人回家去。
同寝室的另两个舍友已经睡下了,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去洗漱,完了就赶紧上床……同一张床。
嗯,闺蜜嘛,当然要挤一起聊聊夜话。
这一聊,不可避免就会聊到感情问题,戚昕然追问她和空乘男的进展如何,这人起先支支吾吾说没什么,直到戚昕然想起今早打给她十几个电话才接的,眯眼逼问道:“说,为什么睡到中午不起来,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运动’,腰酸得起不了床?”
果然,自家闺蜜的小脸立刻就红了。
有八卦!
戚昕然顿时来了精神,翻身趴在床上,手指尖轻戳着温时的鼻头,压着声音:“大胆,居然隐瞒军情不报?快从实招来,你跟他滚了几张床单!”
温时登时额头冒汗,连戚昕然用错了量词都没注意到,扛过了她的眼神逼迫,却扛不住被子下那只挠她痒痒的魔爪,忙举旗投降:“我说我说……”
戚昕然及时收手:“过程细节,一字不漏,谢谢。”
“……”
温时真是败给她了,感觉身边全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人,闺蜜是这样,那谁……也是这样,当真自愧不如,红着脸把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至于最后那小段重点……挑挑拣拣,一笔带过。
“啊,没了?就这么点儿?”
戚昕然听完,心情大概跟“裤子都脱了给我看这个”
差不多了,不死心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带着大灰回家了啊。”
温时实话实说,刚才的描述过程中又被迫重温了一遍,只得用凉手捂在脸上降温,戚昕然却非要拉开看她,笑她脸皮薄,接着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那你们现在是算成了没有?”
“什么?”
“笨,我问你们是男女朋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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