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十分舍不得。
在袋子里翻了翻,郑以晨忽然想起她的舞蹈衣忘记装了。
幼儿园因为每周都有形体课,给每个孩子都配有一件舞蹈衣,郑以晨找到佟阮的那一件,轻轻给她叠好。
小纱裙很漂亮,把裙子展示给女生们看的时候,她们一个个眼里发着光,那喜欢的样子,郑以晨到现在都还记得。
郑以晨轻手将小纱裙叠得整整齐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她也是从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跳舞了,那时候的幼儿园都有兴趣班,女生都在学跳舞,男生都在学画画。
小时候的郑以晨吃不了苦,压腿压疼了,就哭闹着不要再跳舞了,等到妈妈说退出舞蹈班去学画画的时候,怕妈妈失望,她又擦掉眼泪对妈妈说:“没关系,我让老师轻点给我压吧!”
越往后,郑以晨越知道跳舞是件要吃苦的事情,才上小学而已,就常常双膝淤青、肌肉酸痛。
她总是会在觉得累的时候找爸妈撒个娇,然后继续她未完成的舞蹈。
她的愿望是当舞蹈家,她也曾在那条路上狂奔,踩着碎玻璃与小石块,笑着跑下去。
曾经。
门被敲响,沉浸在回忆里的郑以晨吓了一跳,像是被抓个现行的小偷,她下意识把手中的舞蹈衣藏起来,站起来迎。
毫无防备地,佟越深邃的眼神,就那样映入了她眼里。
郑以晨的心脏像是被他的眼神给扼住喉咙,一时间难以呼吸。
数一数,其实两人见面的次数不算太少,可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碰面,仍是让她心慌意乱。
郑以晨嘴角牵起微笑,当老师的时间长了,最不难的就是笑:“我还以为是佟阮爸爸,没想到是你来了。”
佟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郑以晨却被他的目不转睛盯得有些不自在。
“这些是佟阮没带走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郑以晨伸手去提,被她藏在袋子下的舞蹈衣散落开来。
郑以晨勾住纸袋的手指在半空中顿了两秒,这才将舞蹈衣捡起叠好,放了进去。
佟越接过纸袋,开口却没回应她的话,而是问道:“嗓子怎么哑了?”
太阳还未下山,夕阳从门口斜斜地打在佟越身上,有些不真实。
郑以晨艰难地移开眼:“受了点凉,嗓子经常这样,不碍事。”
佟越沉默半晌,看着她上衣有被水打湿的痕迹:“当幼师很辛苦吧?”
郑以晨不可置否地笑:“所有工作都很辛苦,不是吗?”
“怎么不考虑换个工作?”
“换?”
郑以晨视线回到佟越的脸上,扫过他微皱的眉。
她面色毫无波澜,平静道:“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
佟越还是不能习惯郑以晨如今的疏离和冷漠。
他脑海里那个眉飞色舞自信满满的女孩子与站在自己面前的郑以晨放在一起,始终无法重合。
佟越的喉结上下滑动,半晌却只说道:“下班了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还要拖地,你先走吧,再见。”
佟越看她拿起拖把,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他走出教室,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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