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会来,这件事若解释不清楚,总是绕不过去的。
傅云深低垂着眼眸,慢吞吞的说:“擅自收下垂丝海棠一事,确是我的疏忽。”
???周静容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突然跳转到垂丝海棠那事去了,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周静容因垂丝海棠心生不悦的第二日,傅云深就遣人将花送到宋府去了。
现下周静容满心都是傅春华遭受虐打一事,正百般纠结是否应该违背她的意愿,将此事告知傅家,早已忘了这事,不想傅云深又提起来。
傅云深没有注意到周静容古怪的神色,自顾自的解释道:“那日卓清莹送花到傅府,是言风接下的,并未言明送给谁。
我以为你们在宋府赏花宴上有所龃龉,她送花是为向你致歉,便擅自做主替你收下了。
不想却是闹出一场误会,此事确是我思虑不周。
但我与卓清莹的关系清清白白,并无男女私情。”
傅云深观察着周静容的神色,见她面色无波,似乎无所谓的模样,眼中闪烁的光亮再次湮灭:“虽然你并不在意,但我还是要向你解释清楚。
毕竟我们还有夫妻之名,哪怕日后要和离,也必是正正当当的理由,我绝对不会做出让你蒙羞的事情。”
说着,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的为自己平反:“我,不是渣男。”
周静容下意识的回道:“我没说你是……”
她顿住,猛然想起之前确实因为一时忍耐不住,骂了宋子言是渣男。
但她说的是宋子言啊,没想到却被傅云深误会成说的是他了。
周静容一时心绪复杂,拨弄着手指慢慢的说:“你说那件事啊,我早就不生气了。
我们终归要和离,你有心仪的女子也是应当,我并非为此不悦。
我只是与卓清莹不和,所以才会一时按捺不住情绪,你别介意啊。”
傅云深听着周静容明明声音柔软却字字扎心的句子,脊背石化般僵直,连心中翻涌的各种思绪都一瞬冰冻,然后被狠狠击碎,零落成尘。
和离一直都是两个人对这段包办婚姻结局的默契,之所以还没有付诸实际行动,一来是因二人成亲之后,傅老太太便病了一场,压着此事不让再提;二来是因傅云深今秋要参加乡试,名声不能有失。
刚刚结婚就离婚,便是在现代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何况是在极为重视规矩名声的古代。
“我……”
傅云深很想说,那我们就不要和离了,好好过日子吧。
可迎着周静容恬淡却坚决的目光,终究是说不出口。
他想,她一定会拒绝的吧。
她擅于经商,工于作画,心思精巧,豁达宽和,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美好动人。
他曾说过羞辱她的话,也曾冷待于她,她怎么还会原谅他。
傅云深的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早知如此,在成亲第二日,她刚刚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该满脸嫌恶的说出“终有一日会与她这个悍妇和离”
那样无可挽回的狠话。
这样想来,其实他也是个渣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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